這竹圈做得方方正正,竹片釘得整整齊齊,藤條綁得結結實實,這丫頭彆看年紀不大,倒真有點兒心靈手巧的意思。
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一些古怪行為,但看得出來,她不僅心地善良而且還是個會過日子的好姑娘。
沈念一路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來到湖邊,“哢嚓哢嚓”砍了一大捆蘆葦,捆得結結實實扛在肩上,轉身正要走,突然聽見前麵不遠處傳來“咕咕”的叫聲,還帶著點淒慘。
她心裡一動,快步上前,悄悄撥開蘆葦蕩,就見一隻肥碩的野鴨子,不知道怎麼受了傷,斷了一條腿,翅膀也好像受了傷,正撲騰著在地上掙紮,不停的哀嚎。
那肥碩的模樣,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。
沈念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,今天砍竹子、搭鴨窩,體力消耗巨大,正需要補充能量,這野鴨子平時機警得很,想逮一隻絕非易事,如今倒好,送上門來。
她心裡默念:對不住了兄弟,你好香啊!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哦不,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老娘為了活命,隻能委屈你了!
她上前一步,一把拎起野鴨子,手起刀落,“哢嚓”一聲,乾脆利落,結束了它的痛苦。
“善哉!善哉!”
緊接著,她在河邊麻利地拔了鴨毛,又把內臟收好,她準備抽空用竹篾編個魚籠,用這野鴨內臟做餌,誘上幾條大魚來吃。
沈念把鴨子洗得乾乾淨淨,然後扛著蘆葦,拎著晚餐,美滋滋地往回走。
回到茅草屋,沈念先把野鴨抹上鹽醃著,然後在旁邊生起一堆火,找了一根粗細合適的竹竿,從野鴨嘴裡穿過去,兩頭架起來。
“裡麵的!彆等著吃閒食,快點兒出來烤鴨子!”她朝著茅草屋喊了一嗓子。
顧梟一聽,趕忙從屋裡走了出來。
他身上的衣服昨天被沈念撕碎了當繃帶,此刻天色漸漸暗下來,他那八塊腹肌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中,被火光一映,線條流暢,光影分明,肌肉緊實,看得沈念莫名臉頰一紅,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趕緊彆過臉,有些不自在地嚷嚷。
“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嗎?孤男寡女,成何體統!”
顧梟聞言,一臉無奈,有些尷尬地說:“我衣服被你撕碎了,沒的穿。”
沈念翻了個白眼,撇了撇嘴,心裡嘀咕:忘了這茬了。
她的兩套衣服顧梟肯定穿不下,不過之前李紅送來的一套衣服倒是足夠寬大,雖然補丁摞補丁,但好歹能遮一遮這個行走的“荷爾蒙”。
“你等著!”
她把手裡的鴨子遞給顧梟,轉身衝進茅草屋,沒多久就拎著一件補得不能再補的衣服丟給他。
“先湊活穿吧,明天我進城,回來給你買件新的。不過醜話說在前頭,不是白給你的,敢差老娘一分錢,你看我饒不饒你。”
顧梟被莫名訓斥一通,看著手裡補丁摞補丁的衣服,又看了看沈念凶巴巴的臉,心裡卻是久違的一暖。
這姑娘刀子嘴豆腐心,看著凶巴巴的,實則一直在照顧他,又是給他治傷又是給衣服穿,還管飯,真是個嘴硬心軟的丫頭。
“謝謝。放心,滴水之恩我必會湧泉相報。”
他低聲說了一句,臉上卻有些不自在,長這麼大,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麼照顧。
這衣服對沈念來說很大,但對顧梟來說,穿上卻繃得緊緊的,把他的猿背蜂腰勾勒得更加明顯,再加上這到底是個女人的衣服,他穿在身上,彆提多滑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