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二十年警齡形成的認知體係正在崩塌——那些在警察學院被奉為金科玉律的射擊守則，此刻顯得如此可笑。
陳正東終於站立起身，其鋒銳的目光敏銳無比地確定包括匪首“江哥”在內的四名潮州悍匪，都已全部斃命。
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，看向目瞪口呆的肥棠：“啊肥，不好意思，剛剛敲錯門沒曾想碰到悍匪，我們吃飯的時間要延遲了。”
肥棠這才回過神，趕忙搖頭：“陳sir，沒事，沒事，沒事。”
陳正東實在太威、太猛了，深深震懾了肥棠。
刺耳的警笛聲在夜色中響起，打斷了兩人交談。
陳正東與肥棠都來到窗口，看到大批機動部隊、衝鋒隊的裝甲車正通過街道轉角，朝著頤和園彆墅小旅館駛來。
在周圍街道霓虹招牌的映照下，那一輛輛衝鋒車、裝甲車顯得越發威猛、猙獰。
很快，肩扛一顆皇冠的黃炳耀警司，帶著一批PTU精銳警察來到103室，其中就包括何文展、邵美淇兩位警長。
陳正東、肥棠都給黃sir敬禮。
黃炳耀隻是點點頭回應，難得一臉嚴肅與震驚地查看起現場。
匪首江哥的屍體仍保持著端坐姿勢，仿佛隨時會起身給小弟們分發香煙。
對方眉心那個滲透著血腥的彈孔，直徑恰好是.38特種彈的標準尺寸。
另外三具屍體的倒地方位更令人心驚。
根據現場重建，他們分彆占據了三個戰術支點，理論上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網。
但現在，他們都成為冰冷屍體倒在地上。
一個人……麵對四名手持勃朗寧、AK47的悍匪，竟毫發無傷將他們擊斃？！
何文展喉結滾動著，戰術手套內的掌心滲出冷汗。
邵美淇也是瞪大眼睛，眨也不眨地看著陳sir。
“東仔，你剛才說，是他們先拔槍威脅你？”黃炳耀警司走過來道。
“YesSir！”
陳正東立正道：“根據《警察通例》第XX條，當嫌疑人右手插入外套內袋深度超過15厘米，且身體呈30度側轉時，即構成‘即時致命威脅’要件。”
黃炳耀聞言微微頷首，抬頭盯著牆麵上呈120度角分布的三個彈孔——那是匪徒們射擊的落點，全部集中在門框周圍。
這個高度恰好是陳正東身高進行戰術翻滾時的最大安全區間。
黃警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，他突然想起前些年飛虎隊圍剿寶生銀行劫匪時，那個被稱為“鬼槍”的王牌狙擊手，也有類似的預判能力。
從現場的證據來看，黃炳耀初步判定自己的“愛將”並未說謊，他拍了拍陳正東肩膀：“乾得漂亮，有我當年風範！”
“Thankyousir！”陳正東敬了一個禮。
接下來的時間，作為唯一目擊證人的肥棠，也被帶去CCIB（投訴及內部調查科）連夜詢問。
“請把你所看到的，一五一十如實說出來。”在肥棠對麵坐著一位神態嚴肅的CCIB高級督察，聲音冰冷道。
他覺得那位西九龍PTU的神槍手陳sir，極有可能程序違規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