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說版第二十三章：擺小攤的嘗試，文學的微光
一、身無分文的窘迫，賺錢的想法，手工飾品的構思
深秋的錦城老城區，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儘，橋洞下的空氣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與隱約的塵土氣息。燕妮兒蜷縮在鋪著舊棉絮的“床”上，腹部已經有了淺淺的隆起，像揣著一顆溫熱的小石子。她睜開眼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橋洞頂部斑駁的水泥牆，幾縷陽光透過縫隙斜射進來，在地麵投下細碎的光斑。
身邊的郝子雲已經醒了，正蹲在不遠處的小土堆旁，用幾塊撿來的磚頭壘著簡易的灶台。他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舊夾克，袖口磨出了毛邊，卻依舊平整乾淨。晨光勾勒出他清俊的側臉，睫毛很長，鼻梁挺直，即便此刻滿身清貧，也難掩那份骨子裡的乾淨利落。
“醒了？”郝子雲轉過頭，看到她睜著眼睛，立刻放下手裡的磚頭，快步走過來，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，“沒發燒吧？昨晚睡得還好嗎？”
燕妮兒搖搖頭，撐著身子坐起來，動作有些遲緩。懷孕的反應讓她渾身乏力，稍微一動就覺得頭暈。“我沒事，”她輕聲說，目光落在郝子雲布滿薄汗的額頭上，心裡一陣酸澀，“你又去撿廢品了？”
“嗯，早上去附近轉了轉，換了幾個零錢，”郝子雲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幣，小心翼翼地遞給她，“買了兩個饅頭，還有一小把青菜，等會兒給你煮點粥。”
燕妮兒看著那幾張零錢，麵額最大的是十塊，加起來也不過三十多塊。她知道，這是郝子雲淩晨就起床，在刺骨的寒風裡穿梭於各個垃圾桶和廢品站，一點點攢下來的。這些錢，要支撐她和腹中四個孩子的開銷，還要應付偶爾的突發狀況，簡直是杯水車薪。
“子雲，”燕妮兒接過錢，指尖觸到他粗糙的掌心，心裡更不是滋味，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，我們總得想個長久的生計。”
郝子雲愣了一下，隨即笑了笑，語氣輕鬆地說：“我知道，我已經在找兼職了，昨天問了廢品站的老板，他說可以幫我留意一下，有搬運的活會叫我。”
“搬運活太辛苦了，而且你還要照顧我，根本抽不開身，”燕妮兒搖搖頭，眼神裡帶著一絲焦慮，“再說，我懷孕的月份越來越大，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，光靠撿廢品和打零工，根本不夠。”
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，這雙手曾經是用來握筆寫作的，指尖細膩，如今卻因為這段時間的奔波，沾染上了灰塵，變得有些粗糙。但她知道，這雙手不僅僅能寫作，還能做些彆的事情。
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。她想起以前在出版社工作時，同事們喜歡用一些小巧的手工飾品搭配衣服，那些飾品大多是用珠子、繩子編織而成，製作簡單，卻很受歡迎。她小時候跟著外婆學過一些簡單的編織技巧，或許可以試試做手工飾品，然後去街頭擺攤賣。
“子雲，我有個想法，”燕妮兒眼睛亮了起來，抬頭看著郝子雲，“我可以做手工飾品，然後我們去街頭擺攤賣，你覺得怎麼樣？”
郝子雲有些意外，隨即認真地問道：“手工飾品？你會做嗎？”
“我小時候跟著外婆學過一點編織，應該不難，”燕妮兒點點頭，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，但更多的是期待，“我們可以去廢品站撿一些彆人丟棄的珠子、繩子，或者便宜買點材料，成本不高，要是能賣出去，也能補貼點家用。”
郝子雲看著她眼裡的光，心裡一陣溫暖。這段時間，燕妮兒一直沉浸在婚姻失敗和生活窘迫的陰霾裡，很少有這樣充滿希望的樣子。他立刻點頭：“好啊，隻要你願意做，我都支持你。需要我幫你找材料嗎？”
“真的？”燕妮兒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，像雨後的陽光，格外耀眼，“太好了！材料我們可以先去廢品站找找，說不定能撿到不少能用的東西。”
兩人簡單吃了點饅頭和粥，郝子雲便收拾好東西，帶著燕妮兒一起去了附近的廢品站。廢品站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，散發著刺鼻的氣味，燕妮兒下意識地皺了皺眉，卻沒有退縮。她跟著郝子雲，在一堆廢舊物品裡翻找起來。
“你看，這個珠子不錯！”郝子雲從一個破舊的首飾盒裡找出一串彩色的塑料珠，雖然有些磨損，但顏色依舊鮮豔，“還有這個繩子，應該能用。”
燕妮兒接過珠子和繩子，心裡一陣歡喜。他們又陸續找到了一些零散的珠子、金屬掛件，還有幾卷沒用完的彩色繩子。這些東西在彆人眼裡是垃圾，在他們看來，卻是賺錢的希望。
回到橋洞下，燕妮兒立刻開始嘗試製作。她坐在鋪著舊棉絮的地上，將珠子和繩子攤在麵前，認真地回憶著外婆教過的編織方法。郝子雲坐在她身邊，默默地幫她整理材料，時不時給她遞根繩子、遞顆珠子。
一開始，手法有些生疏，編出來的飾品也有些粗糙。燕妮兒有些沮喪，歎了口氣：“好久沒做了，都忘了怎麼編了。”
郝子雲拿起她編壞的飾品，仔細看了看，安慰道：“已經很好了，第一次做能編成這樣很不錯了。慢慢來，多練幾次就熟練了。”
他的鼓勵給了燕妮兒信心。她深吸一口氣，重新拿起繩子和珠子，一點點地嘗試。陽光透過橋洞的縫隙照在她專注的臉上，她的眼神認真而堅定，仿佛在創作一部重要的作品。
不知不覺，夕陽西下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。燕妮兒終於編出了幾個像樣的手鏈和耳環，雖然算不上精致，但款式新穎，色彩搭配也很和諧。她把成品放在手心，看著它們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“你看，還不錯吧？”燕妮兒把飾品遞給郝子雲看。
郝子雲接過，仔細端詳著，眼神裡滿是讚賞：“太好看了！妮兒，你真厲害，這些肯定能賣個好價錢。”
燕妮兒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，臉頰微紅：“希望能有人喜歡吧。明天我們就去街頭擺攤試試。”
郝子雲用力點頭，把飾品小心翼翼地收起來，仿佛那是稀世珍寶。“好，明天我陪你一起去。我們找個熱鬨點的地方，肯定能賣出去。”
夜晚的橋洞依舊寒冷，但燕妮兒的心裡卻暖暖的。她知道，擺小攤賺錢可能會很辛苦，甚至會遇到很多困難，但這是她和郝子雲共同努力的方向，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。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，輕聲說：“寶寶們，媽媽會努力賺錢，給你們一個安穩的家。”
郝子雲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，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溫度溫暖而有力。“妮兒，彆擔心，有我在，我們一起努力，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兩人相視而笑，在昏暗的橋洞裡，彼此的眼神成為了對方最堅定的支撐。他們知道，未來的路還很長，也會很艱難，但隻要兩人攜手並肩，就一定能走出困境，迎來屬於他們的光明。
二、撿來的珠子，簡單的工具，燕妮兒的巧手
第二天一大早，天剛蒙蒙亮，郝子雲就起床了。他沒有去撿廢品，而是先去附近的早市轉了一圈，花幾塊錢買了一把剪刀和一卷透明膠帶，又找了一塊乾淨的硬紙板，這就是他們擺攤要用的全部工具。
燕妮兒也早早醒了，她趁著郝子雲出去的功夫，又編了幾個手鏈。有了昨天的經驗，今天的手法熟練了很多，編出來的飾品也更加精致。她用不同顏色的珠子和繩子搭配，編出了簡約款、複古款、可愛款等不同風格的手鏈和耳環，還試著編了一個小巧的項鏈。
郝子雲回來後，看到燕妮兒已經做好了不少成品，驚訝地說：“妮兒，你真快！這些都太漂亮了。”
燕妮兒笑了笑，把飾品一一擺放在硬紙板上，用透明膠帶固定好，防止掉落。“我們趕緊收拾一下，去街頭擺攤吧，早點去能占個好位置。”
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，郝子雲背起裝著飾品和工具的舊背包，扶著燕妮兒，慢慢向市中心的商業街走去。一路上，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，有的好奇，有的鄙夷，還有的指指點點。燕妮兒下意識地低下頭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郝子雲察覺到了她的窘迫，握緊了她的手，輕聲說：“彆在意彆人的眼光，我們靠自己的雙手賺錢，不丟人。”
他的話像一劑強心針，讓燕妮兒鼓起了勇氣。她抬起頭，挺直了腰板，眼神堅定地向前走去。是啊，他們沒有偷沒有搶，靠自己的勞動賺錢，有什麼好丟人的。
商業街已經很熱鬨了，人來人往，車水馬龍。郝子雲和燕妮兒找了一個人流量比較大的街角，小心翼翼地把硬紙板放在地上，將飾品整齊地擺好。
燕妮兒坐在郝子雲找來的小板凳上，看著麵前的飾品，心裡既緊張又期待。這是她第一次擺攤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買，也不知道該怎麼叫賣。
郝子雲站在她身邊，幫她招攬生意：“路過的朋友們，看一看瞧一瞧，手工編織的飾品，好看又便宜，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！”
他的聲音不算大，但很有穿透力，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。幾個年輕女孩好奇地走了過來，拿起攤上的手鏈翻看。
“哇，這個手鏈好漂亮啊，多少錢一個？”一個穿著牛仔褲和衛衣的女孩問道，她手裡拿著一個粉色珠子編織的手鏈，眼神裡滿是喜歡。
燕妮兒心裡一陣激動，連忙回答：“這個十五塊錢一個，都是我親手編的。”
“十五塊錢？有點貴了吧，能不能便宜點？”女孩猶豫了一下，說道。
燕妮兒有些為難，這些飾品雖然成本不高，但耗費了她很多時間和精力。她看了看郝子雲，郝子雲對她搖了搖頭，示意她不要降價。
“不好意思，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，”燕妮兒定了定神，認真地說，“這些珠子都是我們精心挑選的，編織也很費功夫，你要是真的喜歡，我可以再給你送一個小戒指。”
說著，她從攤位底下拿出一個用彩色繩子編織的小戒指，遞到女孩麵前。小戒指小巧玲瓏，很是可愛。
女孩看到小戒指，眼睛一亮，立刻說道：“好啊好啊，那我買了！”
她爽快地付了錢，拿著手鏈和小戒指，開心地走了。
這是燕妮兒賣出的第一個飾品，她心裡既興奮又感動，眼眶都有些濕潤了。“子雲，我們賣出去了！我們真的賣出去了！”
郝子雲也替她高興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我就說你做的飾品肯定受歡迎，怎麼樣，我說得沒錯吧？”
有了第一個顧客的帶動，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過來。大家看著這些手工編織的飾品，都覺得很新穎，價格也不算太貴，紛紛駐足購買。
“這個耳環我要了，多少錢？”
“這個項鏈挺好看的，能不能試戴一下？”
“我買兩個手鏈，一個自己戴，一個送給朋友。”
燕妮兒忙得不可開交，一邊給顧客介紹飾品，一邊收錢找零，臉上始終帶著笑容。郝子雲也在一旁幫忙，給她遞東西，幫她照看攤位，偶爾還會和顧客聊幾句，緩解她的壓力。
中午的時候，太陽越來越大，氣溫也升高了。郝子雲擔心燕妮兒累著，也擔心她中暑，便讓她坐在陰涼處休息，自己則頂著烈日照看攤位。
燕妮兒看著郝子雲汗流浹背的樣子，心裡一陣心疼。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壺，遞給他：“子雲，你喝點水，歇一會兒吧，彆太累了。”
郝子雲接過水壺，大口喝了幾口，擦了擦臉上的汗水，笑著說：“我沒事，不累。你懷著孕，可不能累著，趕緊坐著休息。”
他把水壺遞給燕妮兒，讓她也喝點水。燕妮兒喝著水，看著郝子雲忙碌的身影，心裡充滿了感激。這個男人，雖然一無所有，卻給了她最真摯的關愛和最堅定的支持。
下午的時候，人流量漸漸少了。燕妮兒和郝子雲盤點了一下，一上午竟然賣了三百多塊錢。這個數字讓他們都很意外，也很開心。
“沒想到能賣這麼多錢，”燕妮兒拿著手裡的錢，心裡感慨萬千，“子雲，我們以後的生活有希望了。”
郝子雲點點頭，眼神裡滿是欣慰：“都是你的功勞，你做的飾品太好看了。以後我們可以多做一些，多擺幾個攤位，肯定能賺更多的錢。”
燕妮兒笑了笑，心裡充滿了動力。她知道，這隻是一個開始，未來的路還很長，但隻要他們堅持不懈，就一定能越來越好。
傍晚時分，他們收拾好攤位，準備回家。燕妮兒看著手裡剩下的幾個飾品，心裡盤算著，明天可以嘗試做一些不同款式的，滿足更多顧客的需求。
路上，郝子雲買了一隻雞和一些新鮮的蔬菜，他想給燕妮兒補補身體。燕妮兒想阻止他，說太浪費錢了，但郝子雲堅持要賣，說她懷著四個孩子，必須要好好補營養。
回到橋洞下，郝子雲立刻忙活起來。他用撿來的鍋碗瓢盆，在簡易的灶台上燉起了雞湯。橋洞裡彌漫著雞湯的香味，讓人垂涎欲滴。
燕妮兒坐在一旁，看著郝子雲忙碌的身影，心裡暖暖的。她拿出今天賣剩下的珠子和繩子，繼續編織飾品。燈光下，她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珠子和繩子之間，一個個精美的飾品在她手中誕生。
雞湯燉好後，郝子雲盛了一碗，小心翼翼地遞給燕妮兒：“快嘗嘗，看看好不好喝。”
燕妮兒接過碗，喝了一口，雞湯的味道鮮美，帶著淡淡的香味，暖到了心底。她看著郝子雲，輕聲說：“子雲，謝謝你。”
郝子雲笑了笑，摸了摸她的頭：“跟我還客氣什麼。快趁熱喝，多喝點，對身體好。”
兩人坐在橋洞裡，一邊喝著雞湯，一邊聊著天，聊著未來的規劃。燕妮兒說，等賺夠了錢，他們就租一間小房子，不用太大，隻要能遮風擋雨就行。郝子雲說，等他們穩定下來，他就去學一門手藝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，讓她和孩子們過上好日子。
夜色漸深，橋洞裡的燈光雖然昏暗，卻充滿了溫馨。燕妮兒靠在郝子雲的肩膀上，聽著他規劃未來的聲音，心裡充滿了安全感。她知道，有這個男人在身邊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，她都不會害怕。
三、街頭的小攤，羞澀的叫賣，路人的冷漠
接下來的幾天，燕妮兒和郝子雲每天都會去街頭擺攤。燕妮兒的手藝越來越熟練，做出來的飾品也越來越精致，款式也越來越多。除了手鏈、耳環、項鏈，她還做了一些手機掛件、鑰匙扣等小飾品，深受顧客的喜愛。
然而，擺攤的日子並不是一帆風順的。雖然大多數顧客都很友善，但也遇到了不少困難和挫折。
有一天，他們剛把攤位擺好，就來了幾個城管。城管們態度強硬，責令他們立刻離開，說這裡不允許擺攤。
“我們隻是想賺點錢，養家糊口，”郝子雲連忙解釋道，“我們馬上就走，馬上就走。”
“彆廢話，趕緊收拾東西離開，再不走我們就沒收了！”城管不耐煩地說道，伸手就要去拿他們的攤位。
燕妮兒嚇得臉色發白，連忙和郝子雲一起收拾東西。他們手忙腳亂地把飾品和工具裝進背包，在城管的注視下，匆匆離開了。
那天，他們換了好幾個地方，都沒能安穩地擺一會兒攤。要麼是被城管驅趕，要麼是被其他攤主排擠，一整天下來，隻賣了幾十塊錢。
晚上回到橋洞下，燕妮兒情緒低落地坐在地上，一言不發。郝子雲看著她失落的樣子，心裡也不好受。他走過去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妮兒，彆難過，明天我們換個地方，肯定能好起來的。”
燕妮兒抬起頭，眼裡含著淚水：“子雲，我覺得好難啊。我們隻是想靠自己的雙手賺錢，為什麼就這麼難呢？”
郝子雲歎了口氣，把她摟進懷裡：“我知道，委屈你了。但我們不能放棄，為了孩子，也為了我們自己，我們必須堅持下去。”
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，讓燕妮兒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。她靠在他的懷裡，輕聲說：“我知道，可是我真的有點累了。”
“累了就好好休息，明天我們晚一點出去，找個偏僻點的地方擺攤，”郝子雲溫柔地說，“不管怎麼樣，我都會陪著你，我們一起麵對。”
燕妮兒點點頭，在他的懷裡慢慢睡著了。郝子雲看著她疲憊的臉龐，心裡暗暗發誓，一定要努力賺錢，讓她和孩子們早日過上安穩的生活。
還有一次，他們遇到了一個難纏的顧客。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看中了一個珍珠項鏈，問了價格後，覺得太貴，便開始討價還價。
“這個項鏈能不能便宜點？五十塊錢我就買了。”女人說道。
“不好意思，這個項鏈進價都不止五十塊錢，最低八十塊錢，”燕妮兒耐心地解釋道，“這個珍珠都是天然的，質量很好。”
“什麼天然珍珠啊，我看就是假的，最多值三十塊錢，”女人不屑地說道，伸手就要去拿項鏈，“三十塊錢賣不賣？不賣我就走了。”
燕妮兒連忙攔住她：“不好意思，這個價格真的賣不了。”
女人不高興了，把項鏈扔在攤位上，說道：“什麼破東西，還敢賣這麼貴，真是想錢想瘋了！”
她的聲音很大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。燕妮兒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，心裡又委屈又生氣。郝子雲見狀，立刻上前一步，擋在燕妮兒麵前，冷冷地看著那個女人：“請你尊重我們，也尊重我們的勞動成果。不買可以，但請不要侮辱人。”
女人被郝子雲的氣勢嚇到了，愣了一下，隨即罵罵咧咧地走了。
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，燕妮兒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。郝子雲轉過身，拿出紙巾，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：“彆哭了，這種人不值得你為她傷心。我們的飾品都是好東西，總會有人識貨的。”
燕妮兒點點頭，吸了吸鼻子：“我知道，可是我就是覺得很委屈。”
“我明白，”郝子雲輕輕抱著她，“以後再遇到這種人，我們就不理她，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了。”
除了這些，他們還經常遇到路人的冷漠。很多人隻是匆匆路過，連看都不看他們的攤位一眼，有的甚至會投來鄙夷的目光，仿佛他們擺攤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。
有一次，燕妮兒鼓起勇氣，主動向一個路過的女孩推銷飾品：“您好，看看手工編織的飾品吧，很好看的，價格也不貴。”
女孩瞥了她一眼，露出了嫌棄的表情，快步走開了，嘴裡還小聲嘀咕著：“窮酸樣，誰要你的東西。”
那句話像一根針，深深刺痛了燕妮兒的心。她默默地低下頭，再也沒有勇氣主動向路人推銷了。
郝子雲看著她難過的樣子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。他知道，燕妮兒曾經是高高在上的美女作家，受人追捧，如今卻要在街頭擺攤，忍受彆人的冷漠和鄙夷，心裡一定很不好受。
他走到燕妮兒身邊，輕聲說：“妮兒，彆往心裡去。每個人的素質都不一樣，我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尊重我們。隻要我們自己看得起自己，就夠了。”
燕妮兒抬起頭，看著郝子雲堅定的眼神，心裡漸漸有了力量。是啊，她不能因為彆人的幾句話就放棄，她要為了自己，為了孩子，為了郝子雲，堅持下去。
從那以後，燕妮兒不再在意彆人的眼光和看法，專注於做好自己的飾品，認真地對待每一個顧客。雖然偶爾還是會遇到困難和挫折，但她都能坦然麵對。
郝子雲也一直陪伴在她身邊，為她遮風擋雨，給她鼓勵和支持。每當她感到疲憊和無助的時候，隻要看到郝子雲的笑容，她就會重新充滿動力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他們的生意越來越好了。很多顧客都成了回頭客，還會介紹朋友來買。他們賺的錢也越來越多，慢慢攢下了一筆積蓄。
燕妮兒知道，這些錢來之不易，是她和郝子雲用汗水和堅持換來的。她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，也更加堅定了和郝子雲一起走下去的決心。
她相信，隻要他們堅持不懈，努力奮鬥，就一定能走出困境，迎來屬於他們的幸福生活。而那些曾經的冷漠和挫折，都將成為他們人生路上最珍貴的財富，讓他們更加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。
四、第一筆收入的喜悅，生活的希望，郝子雲的鼓勵
一個月後的一天，燕妮兒和郝子雲像往常一樣在街頭擺攤。臨近傍晚的時候，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了他們的攤位前。他看起來三十多歲，氣質儒雅，眼神溫和，不像其他路人那樣匆匆而過，而是認真地翻看起攤上的飾品。
燕妮兒和郝子雲對視了一眼，都有些意外。他們的顧客大多是年輕女孩，很少有這樣的中年男人會對這些小飾品感興趣。
男人翻看了一會兒，拿起一個用黑色繩子編織的手鏈，手鏈上串著一顆黑色的瑪瑙珠，款式簡約而大氣。“這個手鏈多少錢？”男人問道，聲音溫和。
“這個二十八塊錢，”燕妮兒連忙回答道。
男人點點頭，又拿起一個銀色的項鏈，項鏈上掛著一個小巧的吊墜，看起來很精致。“這個呢？”
“這個五十八塊錢。”
男人沒有討價還價，直接說道：“這兩個我都要了，麻煩你幫我包起來。”
燕妮兒有些驚訝，連忙拿出包裝紙，小心翼翼地把飾品包好。郝子雲也很高興，連忙幫她收錢。
男人付了錢，接過包裝好的飾品，並沒有立刻離開，而是看著燕妮兒，微笑著說：“你的手工做得很精致，很有創意。我是一家禮品公司的經理，我們公司正在尋找一些有特色的手工產品，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？”
燕妮兒和郝子雲都愣住了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合作？和禮品公司合作？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“您……您說的是真的嗎？”燕妮兒有些結巴地問道，心裡既興奮又忐忑。
“當然是真的，”男人笑著點點頭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，“這是我的名片，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。如果你有興趣的話，可以明天給我打電話，我們詳細談一下合作的事情。”
燕妮兒接過名片，雙手有些顫抖。名片上印著“錦城創意禮品有限公司經理李偉”的字樣。她緊緊握著名片，仿佛握著一份沉甸甸的希望。
“好……好的，我明天一定給您打電話，”燕妮兒激動地說，眼眶都有些濕潤了。
李偉笑了笑，轉身離開了。
看著李偉離去的背影，燕妮兒和郝子雲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。過了好一會兒，郝子雲才反應過來，一把抱住燕妮兒，興奮地說：“妮兒，我們成功了！我們要和禮品公司合作了！”
燕妮兒靠在他的懷裡，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，這一次，是喜悅的淚水。“是啊，我們成功了，子雲，我們終於熬出頭了！”
周圍的路人看到他們激動的樣子，都投來好奇的目光，但他們已經不在乎了。他們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，感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幸福。
那天晚上，他們早早地收了攤，買了很多好吃的，回到橋洞下慶祝。郝子雲燉了雞湯，還買了幾個小菜和一瓶紅酒。
“來，妮兒，我們乾杯！”郝子雲舉起酒杯，眼裡滿是喜悅和驕傲，“祝你事業順利，也祝我們的未來越來越好！”
燕妮兒也舉起酒杯，和他碰了一下，喝了一小口紅酒。紅酒的味道醇厚而甘甜，像他們此刻的心情。“子雲，謝謝你，如果不是你，我不可能走到今天。”
“傻瓜，我們是一家人，謝什麼，”郝子雲笑了笑，給她夾了一塊雞肉，“快嘗嘗，補補身體。以後我們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，等合作談成了，我們就能租一間大房子，讓你和孩子們過上好日子。”
燕妮兒點點頭，心裡充滿了期待。她知道，和禮品公司合作是一個很好的機會，如果能成功，他們的生活將徹底改變。
第二天一早，燕妮兒按照名片上的電話，給李偉打了過去。電話接通後，李偉的聲音依舊溫和，他讓燕妮兒下午去他們公司詳談。
下午，郝子雲陪著燕妮兒一起去了錦城創意禮品有限公司。公司位於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裡，環境優雅，裝修精致。這是燕妮兒第一次走進這樣的大公司，心裡有些緊張。
郝子雲看出了她的緊張，握住她的手，輕聲說：“彆緊張，你做的飾品這麼好，他們肯定會願意和你合作的。”
燕妮兒深吸一口氣，點了點頭。
在前台的帶領下，他們見到了李偉。李偉熱情地接待了他們，把他們帶到了會議室。
“燕小姐，你的手工飾品很有特色，我們公司很感興趣，”李偉開門見山地說，“我們想和你簽訂長期合作協議，你負責提供手工飾品，我們公司負責銷售，利潤我們五五分賬，你覺得怎麼樣？”
燕妮兒和郝子雲對視了一眼，都覺得這個條件很合理。他們沒有絲毫猶豫，立刻答應了。
“好，我們願意合作，”燕妮兒堅定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