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碰了碰其中張，照片邊緣的膠痕還新著：“沈老板這牆，比我的虛擬相冊更新得還勤。”
“夜神見笑了。”沈星河彎腰擺茶盞，檀木串滑到腕根，“我這兒說是麻將館，其實是玩家線下聯絡點。”
他指了指裡屋的老式電話，“副本進不去的時候，玩家來打兩圈，順口就把任務線索、黑市消息帶過來了。”
他倒茶的手頓了頓，“前兒有個穿黑風衣的人來問星魂神殿坐標，我瞧著像幽影閣的，就說"要坐標先贏我三圈"——”他搓了搓手，“結果他連輸五把，灰溜溜走了。”
墨羽寒已經鑽進裡屋。他的金屬片正抵著老式電話的接線口，電弧在電話線皮上灼出個焦痕：“分機線接了暗網節點？”
“防追蹤用的。”沈星河端著茶盞走進來，“玩家說秘密的時候，我怕被監聽。”
他指了指電話旁的銅鈴鐺，“真有要緊事，搖鈴鐺，我立刻切到備用線路。”
夜闌辰的光晶突然亮起紫光。他盯著牆上的老照片，指尖輕點其中張——照片裡是個穿校服的小姑娘，懷裡抱著隻橘貓，背景是星軌廣場的噴泉：“這是上個月在"迷失邊界"迷路的玩家？”
“對！”沈星河眼睛亮起來，“她現實裡是高中生，不敢讓家裡知道打遊戲，就在我這兒借電話跟隊友聯絡。”
他從抽屜裡摸出包貓條，“後來我給她貓喂了這個，她就把副本攻略全告訴我了。”
風琛的銀鏈在掌心發燙。他摸出第二張聘書，封皮和給謝婉儀的一樣：“我們需要信息流通的線下樞紐，沈老板願意加入嗎？”
沈星河的拇指蹭過聘書上的燙金紋路。他抬頭看向裡屋的老式掛鐘，時針正指向十點——正是玩家們打完早本，來喝早茶的時間。
門外傳來腳步聲，三個穿聯盟隊服的玩家說說笑笑走進來，看見風琛，眼睛立刻亮了：“琛哥也在！
正好幫我看看這把牌——”
“先簽聘書。”墨羽寒從裡屋出來，金屬片在指間轉了個圈，“線路沒問題，消息過濾機製比我想的還嚴。”
沈星河突然笑了。他抓起紫砂壺給眾人續茶，茶湯濺在聘書上，暈開小片深色的花：“簽！
不過有個條件——”他指了指陸景深的軟糖手鏈，“以後來我這兒打本的小玩家，陸小深得留兩顆軟糖。”
“成交！”陸景深把口袋裡的軟糖全倒在桌上，“葡萄味、橘子味、草莓味，隨便挑！”
回到主控區時，夕陽正把水晶幕牆染成橘紅色。
夜闌辰靠在全息屏前，光晶耳墜映著屏上的團隊架構圖：“婉儀姐負責物資鏈，沈老板管信息網，可美術渲染還是缺人。”
他指尖劃過架構圖上的“美術”欄，“副本裡的場景細節、覺醒體的情感可視化，光靠我現調參數不夠。”
墨羽寒坐在終端前，金屬片敲著謝婉儀的進貨記錄：“新成員需要做背景調查。”
他頭也不抬，“謝婉儀的水果店三年無異常交易，沈星河的麻將館五年沒被監管警告——”
“墨哥，信任也是種效率。”陸景深趴在桌上剝軟糖，糖紙在架構圖上堆成小花，“就像婉儀姐信我們不會坑她，沈老板信我們能護住玩家。”
風琛的銀鏈在腕間繞成個圈。他調出新的團隊分工表，“美術”欄下添了行小字：“招募虛擬美學師，需精通情感參數可視化”。
銀鏈末端的星芒墜子碰在桌上，發出清脆的響：“今晚開招募直播，婉儀姐和沈老板來當嘉賓。”
他掃過眾人，“新成員加入前，先讓玩家們看看——”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漸起的星軌上，“我們的聯盟，是怎麼互相托底的。”
終端突然震動。風琛低頭查看，新消息彈出：“星魂神殿黑色數據流擴散速率提升30%，建議啟動預備方案。”
他的銀鏈微微發燙，抬頭時，夜闌辰正調整全息屏的亮度，陸景深在給婉儀姐發軟糖試吃裝，墨羽寒已經開始整理新成員的權限申請。
窗外的星軌亮起來，像條綴滿光粒的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