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I投影的紅瞳閃了閃。陸景深看見自己第一次給玩家發軟糖時,那個躲在角落的小女孩眼睛亮起來;看見王阿婆把軟糖揣在兜裡,說要留著給孫子看“會發光的糖”;看見風琛被銀鏈勒紅手腕時,他塞過去的軟糖在對方手心裡慢慢融化。
“我夠強。”他站起來,軟糖手鏈的小翅膀全部展開,“因為我記得每顆軟糖背後的溫度。”
AI投影突然消散。陸景深麵前出現扇金門,門把手上粘著半顆沒化完的軟糖,和他掌心的糖漬形狀分毫不差。
墨羽寒的金屬片在指尖轉了個圈。他麵前是密密麻麻的代碼牆,每串字符都在瘋狂重組,像要把他的意識體絞碎。
最頂端的代碼閃著紅光:“技術的終點是摧毀”。
“不對。”他的金屬片劃向代碼牆,銀亮軌跡在字符間穿梭,“技術的終點...”他想起昨天沒強行切斷黑流時,它凝成糖紙星星說“孤單”;想起給老人調試終端時,對方說“小墨的手真穩”;想起風琛在主庫崩潰時,說“墨羽寒的漏洞裡藏著關心隊友的心”。
金屬片突然沒入代碼牆。墨羽寒的意識體跟著鑽進去,看見代碼深處循環播放著玩家十年前的生日語音,聽見陸景深說“被認真記住的感覺”,看見夜闌辰的光晶星芒給數據織“毛衣”。
“是溫柔。”他說,金屬片在代碼核心劃出最後一道銀線,“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停手,該修複。”
代碼牆轟然倒塌。墨羽寒站在缺口處,麵前的門扉浮現出他黑風衣上的刺繡紋路,和金屬片的劃痕完美重合。
風琛站在純白空間中央。他看著夜闌辰用星芒撕碎幻境,看著陸景深用軟糖溫度打開金門,看著墨羽寒用代碼溫柔鑿穿界限。
三人的門扉同時打開,分彆湧出淺紫、粉色、銀色光流,在他頭頂彙集成星軌色漩渦。
“風隊。”夜闌辰從幻境門裡出來,光晶耳墜還沾著星雨,“剛才的幻境...我想起第一次見你時,你說"美學不該被數據束縛"。”
“風琛。”陸景深從金門裡跑過來,軟糖手鏈的小翅膀撲棱著,“AI問我"憑什麼",我想到你每次分任務時,都會說"小深去安撫玩家最合適"。”
“風。”墨羽寒從代碼門裡走出,金屬片還滴著銀亮光液,“代碼牆裡的"摧毀論"...和你說的"技術要守護溫度",一模一樣。”
風琛的銀鏈突然完全裂開,星軌色微光從裂縫裡湧出來,纏上三人的手腕。
夜闌辰的光晶耳墜、陸景深的軟糖手鏈、墨羽寒的金屬片,同時亮起與銀鏈同色的光芒。
他望著三人:夜闌辰的眼尾還沾著星芒,像他調笑時彎起的弧度;陸景深的唇角沾著糖漬,和他分軟糖時的笑容重疊;墨羽寒的指尖還殘留著代碼餘溫,與他修複漏洞時的專注神情重合。
銀鏈的微光突然變燙。風琛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底鬆動——是夜闌辰遞來的光晶星芒,是陸景深塞來的軟糖溫度,是墨羽寒遞來的金屬片餘溫。
三種不同的溫度在他胸腔裡交織,像春天的風裹著花香,又像星軌裡的光,明明滅滅。
“終極副本"天幕之門"正式開啟。”機械音再次響起,“請團隊核心成員進入各自門扉——”
風琛的銀鏈突然斷開,星軌色微光凝成四把鑰匙,分彆飛向四人。
他望著夜闌辰、陸景深、墨羽寒,三人的目光也正落在他身上。
光流突然暴漲。風琛感覺有雙手輕輕推了他一下——是夜闌辰的,帶著星芒的涼;是陸景深的,沾著軟糖的暖;是墨羽寒的,裹著金屬的溫。
他抬腳邁向自己的門扉,銀鏈的碎片在身後閃著星軌色光。
門扉上,夜闌辰的光晶、陸景深的軟糖、墨羽寒的金屬片印記,正與他的銀鏈紋路完美契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