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金絲眼鏡反著光，看不出表情：“主控區要閉店檢修。”
他晃了晃手裡的拆解器，“暗月之瞳的防禦係統殘留了"混沌密鑰"碎片，我需要清空數據庫。”
陸景深打了個響指：“那我回宿舍補覺！老大，明早記得帶軟糖——”他抓起外套往外跑，經過墨羽寒時撞了下對方肩膀，“墨大工程師辛苦啊！”
夜闌辰收拾著桌上的草稿紙，動作比平時慢了三倍。
他把熊貓杯套摘下來，猶豫片刻又重新套回保溫杯，輕聲說：“我...我去實驗室找謝醫生對數據。”
風琛的銀鏈在腕間繞了兩圈。主控區的燈一盞盞熄滅，隻剩墨羽寒的機械表發出幽藍的光。
他走到控製台前，指尖劃過還未關閉的關係圖——墨羽寒的光霧不知何時挪近了些，與他的光霧之間浮起行極小的字：“漏洞共鳴·待激活”。
“需要幫忙嗎？”他轉身問墨羽寒。
墨羽寒的機械表突然逆時轉動。他解下手表放在控製台，表盤上的漏洞監測器亮起微弱的綠光。
“不用。”他說，拆解器在掌心轉了個圈，“但...你可以留下。”
風琛拉過把椅子坐下。墨羽寒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，屏幕裡的代碼像黑色的河流奔湧。
風琛注意到他的袖口露出道淺白的疤痕，應該是拆解精密儀器時劃的——和上次在“星淵之喉”副本，墨羽寒為他擋機械守衛時受傷的位置一樣。
“係統日誌顯示，你上周在"虛實置換"任務中，為社區老人多校準了三次星軌。”
墨羽寒突然說，聲音比平時輕了些，“多消耗了20%的精神力。”
風琛挑眉：“你查我？”
“監測全團隊數據是我的職責。”墨羽寒的拆解器停在半空，“但...那次校準讓王奶奶的遊戲機延遲從17秒降到3秒。”
他低頭調整機械表的表冠，“她給你發了感謝語音，我...截了屏。”
控製台的抽屜突然自動彈出。風琛探身去看，裡麵躺著張打印紙，是王奶奶的語音轉文字：“小琛啊，我和老姐妹現在能流暢視頻啦，你陸哥哥直播晾粥，我們看得可清楚嘞！”
墨羽寒的機械表發出“叮”的輕響。他重新戴上手表，表盤上的漏洞監測器恢複成藍色：“檢修完成。”
他轉身要走，又頓住腳步，“明天...主控區的咖啡機該換豆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風琛應著，目光落在抽屜裡的打印紙上。
王奶奶的字跡歪歪扭扭，末尾畫了顆歪倒的草莓，和陸景深軟糖盒上的圖案一模一樣。
主控區的門在墨羽寒身後輕輕合上。風琛伸手摸向保溫杯，杯壁還殘留著夜闌辰指尖的溫度。
他打開軟糖盒，葡萄味的甜香漫出來，混著窗外飄進的桂花香——是沈嘉音種在社區的金桂，最近開得正好。
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。風琛抬頭，關係感知功能的光霧再次亮起。
這次，六團光霧的邊緣都泛起了暖黃的光暈，像被撒了把星星碎屑。
他的光霧與夜闌辰的光霧之間，“智性共鳴·SSS”的字樣下，多出行更小的字：“溫度錨點·+0.5℃”；與墨羽寒的光霧之間，“漏洞共鳴·待激活”變成了“漏洞共鳴·0.1%”。
風琛的銀鏈在腕間晃出細碎光斑。他抓起軟糖盒往門外走，經過控製台時，瞥見墨羽寒的機械表在桌麵上投出的光——那光裡，似乎有顆極小的草莓影子，正隨著表冠的轉動輕輕跳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