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闌辰頭也不抬，隨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，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屏幕，結果麵包屑掉了一鍵盤。
蘇若雪無奈地搖搖頭，默默地幫他清理掉碎屑，又給他續滿了已經涼透的咖啡杯。
12月6日上午九點，淩霄島實驗室。艾倫·韋伯教授正指揮著團隊，將一枚如同精致頭環般的設備小心翼翼地戴在風琛頭上。
這枚“神經元交互頭盔”由超導材料和生物相容性極佳的納米探針構成，表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微型傳感器。
“風先生，請放鬆。我們現在進行第一次基礎信號捕捉測試。”
教授的聲音溫和而專業。頭盔貼合頭皮，傳來一絲微涼的觸感。
風琛按照指示，嘗試集中精神想象自己在《星河戰紀》中釋放一個基礎技能“星塵射線”。
實驗室中央的全息投影立刻跳動起來，一條由數據流構成的不穩定光帶，歪歪扭扭地射向虛擬目標。
“信號強度87%，乾擾度11%，初步結果令人滿意。”
陳靜院士在一旁記錄著數據，臉上露出一絲讚許。
淩霄站在隔離玻璃外，雙手交疊在身前，目光緊緊鎖定著風琛的各項生理指標，直到看到所有數據都在安全範圍內，才微微鬆了口氣。
12月6日深夜十一點十七分，雲頂閣數據中心。
夜闌辰猛地一拍鍵盤，發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。
屏幕上，原本不斷報錯的紅色提示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醒目的綠色文字：“‘雅典娜之盾’V1.0，係統自檢通過，防禦模擬成功率99.7%，精神汙染過濾效率99.99%。”
他長長地、長長地呼出一口氣，身體向後癱倒在椅子上，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“吱呀”聲。
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，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。
桌上的三明治早已涼透變硬，一口未動。他伸手摸向桌邊的咖啡杯，卻抓了個空，杯子早已見了底。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笑聲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。
12月7日下午兩點，淩霄島實驗室。風琛穿著特製的緊身作戰服，躺在一張覆蓋著柔軟凝膠的特製躺椅上。
作戰服內部植入了數千個微型傳感器，能夠實時監測並調節他的體溫、血壓乃至肌肉狀態。
艾倫教授和他的團隊正在做最後的設備調試。
“‘方舟’量子計算機已準備就緒，負責實時處理意識數據流。”
“生命維持係統參數校準完畢，隨時可以啟動。”
“‘神經元交互頭盔’信號同步完成。”報告聲此起彼伏。
淩霄走到躺椅旁，遞給風琛一個保溫餐盒：“最後一餐，陳院士特彆叮囑的，金槍魚牛油果沙拉，補充能量和維生素。”
風琛坐起身，接過餐盒，確實感到餓了。他大口吃著，味道意外地不錯。
淩霄看著他，眼神複雜：“設備和程序都準備好了。
夜闌辰那邊傳來消息，‘雅典娜之盾’已經完成，他正在趕來的路上。”
風琛咽下最後一口沙拉，將餐盒放在旁邊的小桌上，輕輕拍了拍肚子，對淩霄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：“我知道。”
他能感受到，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準備，內心深處，那份因夥伴們傾力守護而滋生的力量，也已蓄勢待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