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一位老友,如今在閩直總督帳下任閩江道副總兵。”
“我以血煞丹並東夷山內消息與他換的這先天罡氣武學。”
“我兒這兩日看看能否學會,回頭我還要送回去。”
林青捧著薄薄的書冊,隻覺重逾千斤!
他眼中卻不由得濕潤。
這哪裡是什麼一點東西,這是一門珍惜的先天武學啊!
他現在才想到,父親一路查下去,哪裡是什麼興趣使然?
什麼興趣能驅使他一路探進龍潭虎穴?
不過是心念他沒有一門護身武學,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能換到先天罡氣的大功勞去得!
這一番絕不似老父所說一般輕鬆。
隻是此刻,林青卻說不出更多話來,隻能問道:
“父親還要走?”
問及此處,林鎮南笑意緩緩收斂,正色道:
“你與秦家女子,現今感情如何?”
林青如實道:
“接觸甚少,哪裡談得上什麼感情?”
林鎮南聞言點頭,又問道:
“你自己心裡如何看待這樁婚事?”
林青微微沉吟,隨即答道:
“秦家設計我家太甚,秦小姐非我之妻也!”
對秦月微個人,林青並無多少意見。
這女子知書達理,心底並不壞。
隻是夾在秦興堯與林家之間,左右為難,斡旋餘地太小了。
兩家到如今局麵,實在怪不得她。
但是秦興堯,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,為國也好,為民也好,設計林家之事,終究不能一笑而過。
林青也是念著這一府百姓,才沒找他算賬,否則,當日在城門口便不救他了。
隻是兩家終究不是同路之人。
林鎮南微微頷首,語氣冷然道:
“借我名頭,本也無妨。但是將你置於風口浪尖,便實不可忍!”
“造下如此局麵,為父也不會讓他如願的。他要報國,我給他機會!隻是不能在南平安坐!叫他到福寧去!讓這書生好好看看,什麼是真正的戰火!”
“我林家大度,絕不牽連他人!即是秦小姐人好,且就讓她在家中住著,不必跟著她父親!”
林青驚訝,雖然早知道父親必然有反製措施,卻沒有想到,竟然要讓秦興堯去福寧府!
那裡可是距離血狼匪最近之地了!
林鎮南目光落在林青身上,收斂了語氣道:
“聽說你收留了一位白鶴觀的道長?”
林青點頭,並將李浩然身份說出。
“白鶴觀威名確也不小,但也隻能讓人有所忌憚,並非全然打消歹心。”
“為父過幾日去長樂,定勸說老友移駐南平府,守備東麵之賊,讓秦興堯去鷲峰山脈駐紮,作抵擋血狼匪第一線!”
“有我那老友在南平相護,加上白鶴觀影響,血狼匪徹底扯旗造反之前,可以為我家爭得一段安寧時日了!至於大亂之後,為父自然會去爭!”
林青亦沒有想到,自己父親思慮,竟然如此完備。
顯然是早就計成於胸了。
沒等他開口,隻聽林鎮南又道:
“你隻管守好家中,照顧好你母親。”
說到此處,他不由頓了頓,又道:
“若是有所餘力,也帶一帶鏢局的這些老叔伯,他們也跟了我家二三十年了……”
說罷,他起身拍了拍兒子肩膀,走出大堂。
“我去看看林一如何,傳授一些心得於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