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景年背起行囊,從房間裡出來,下樓的時候,樓道間居然沒有其他人。
狹窄的樓梯空蕩蕩的,顯得有些寂寥。
比起過去的人來人往,樓院很明顯蕭條了許多,之前每層樓的房間,都是住的滿滿當當。
然而現在的一棟樓裡,都見不到幾個人出沒。
對於山雲流派和鬥阿教,還有那些牽扯進來的世家而言,這是一場虎頭蛇尾的衝突,才起了個開端,就被迫停戰了。
然而對於底下的勢力、大戶而言,這是拚了命都要活下去的大戰、廝殺。
即使在普通人眼裡,威名顯赫的通達鏢局,在那樣的情況下,也不過是一個任人驅使的馬前卒罷了。
如今多番折騰,元氣大傷,鏢局再也不複往日的風光。
這就是上麵掉下的一粒塵,落在底下就是一座山。
‘也不知道鏢局要整頓到何時?一個月,或是兩三個月?’
薑景年途徑鏢局附近的時候,目光也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封閉的正大門。
洋人工部局張貼的告示,沒有標明具體的時間。
也就是說,鏢局啥時候能夠開業,純看上邊人的心情。
......
......
薑景年繞過鏢局旁邊的林蔭小道,從後門走進去,再穿過後院的花園和假山,來到了鏢局側邊的一處庭院之中。
師父之前和他約定好了,今日在那裡碰麵。
薑景年大步流星地跨過下方的台階,走到院落深處的時候,卻發現師父今天並非是一個人過來的。
而是帶了一個他沒見過的人。
此時,在段鏢頭的旁邊,還站著一個身材極為高挑,穿著黑色勁裝,皮膚帶點小麥色的年輕女子。
女子的模樣算不上美豔,隻能說是有些清秀,黑色的長發用頭繩隨意地束在腦後,但那纖細的腰身,圓潤的寬胯,以及一雙矯健的大長腿,卻儘顯那傲人的優越比例。
他們兩人此時有說有笑,似乎正在閒聊什麼。
“景年,來這邊——”
看到薑景年過來,段鏢頭隻是笑著招了招手,隨後又壓低聲音對身側的年輕女子問道,“這就是二伯我的衣缽傳人,你看如何?”
“龍行虎步,器宇不凡,的確非同一般,二伯平日果真沒有誇大其辭。”
聽到這個問話,那年輕女子也絲毫不避諱,隻是細細打量著走過來的薑景年,隨後表情又帶著幾分怪異之色,“不過,我比他年長幾歲......”
雖說她不拘小節,不過麵對這種人生大事,還是有些本能的羞澀之感的。
特彆是,對方才十八九歲,比她小。
“哎呀!我們武道之家,年紀差距而已,算得上什麼?何況你這丫頭癡長景年幾歲,可以更好的照顧人唄!”
段德順撇了撇嘴,隨後看到對自己行禮作揖的徒弟,上前虛扶了一下。
“好了,景年,給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我的親侄女,段小蝶,你可以直接叫她小蝶。”
“她父母前些年遭逢意外,這幾年一直都是我在教導,也算是和我的女兒差不多了。”
段德順笑著給兩人相互介紹,“小蝶,這位是薑景年,我的關門弟子。”
“你好,段小姐。”
對於身材傲人的段小蝶,薑景年隻是目不斜視,行禮作揖。
他並非什麼輕浮之人。
不會順著師父的話語,來對一個陌生的女子用著親昵的稱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