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兒子,有錢了,就是不一樣了。”
陳思淵抬起頭,眉一挑:“怎麼?遇到什麼事兒了?
陳建國緩緩開口:“今天下午,我在村口溜達的時候,以前那些見了我就當沒看見的人,今天一個個都主動湊上來,又是遞煙又是問好的。”
“那一張張臉,笑得比花兒都燦爛。”
他歎了口氣,眼神變得銳利起來:“爸跟你說個事,你記在心裡。”
“以後,你要是真想帶誰發財,得看準了人……有的人,你讓他賺了錢,他不會感激你。”
“他隻會覺得,是你讓他賺少了,是你擋了他的財路。”
陳思淵放下筷子,點了點頭:“爸,我懂,升米恩,鬥米仇嘛。”
陳建國欣慰地看著他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第二天一早。
陳思淵剛收拾好東西,準備帶父母去市裡大買特買。
“吱呀——”
院子的大門卻被人從外麵推開了。
幾個人拎著水果、牛奶,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。
“哎呀,思淵在家呢!我們過來看看建國哥和嫂子!”
陳思淵一看,愣住了。
來的這幾位,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。
其中一個領頭的,他甚至都叫不出名字,隻模糊記得好像應該喊一聲“表舅”。
這下,走不成了。
三人隻好又回到屋裡,招待這些“不速之客”。
幾句寒暄過後,這些親戚終於圖窮匕見。
“思淵啊,現在可真是有出息了!”那個叫不出名字的表舅,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熟絡得像是自己家,“聽說你投資眼光毒辣,一下子就賺了好幾百萬?”
“咱們都是親戚,你可不能忘了我們啊!”
“以後要是有這種發財的路子,可得拉扯我們一把!”
“以後再有哪裡的房子要拆遷了,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啊!”
其他人也立刻跟著附和。
“是啊是啊,大家都是一家人!”
“思淵你吃肉,也得讓我們跟著喝口湯啊!”
陳思淵心裡一陣冷笑,臉上卻不動聲色。
他知道,這些人不是來喝湯的,是想來啃骨頭的。
他淡淡一笑:“表舅,你們太看得起我了。我這就是走了狗屎運,瞎貓碰上死耗子,碰巧了而已。”
“我哪有那個本事,知道哪兒的房子能拆遷啊?”
“要是有那本事,我早就是億萬富翁了,還住這破地方乾嘛?”
他這話一出口,那個領頭的表舅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:“思淵,你這話就不對了。”
表舅的臉上,那笑容像是焊在上麵的一樣,透著一股精明:“你要真是走了狗屎運,能那麼巧?”
“天盛小區那是什麼地方?破成那樣,鳥不拉屎的,誰會去買?”
他身體前傾,聲音壓低了幾分,像是要分享什麼天大的秘密:“你早不買,晚不買,偏偏剛買它就拆遷了?”
“這要是沒點內部消息,說出去鬼信啊!”
其他人也紛紛點頭,七嘴八舌地附和,看向陳思淵的眼神裡,充滿了“我們都懂”的意味。
陳思淵臉上的笑容不變,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玩味:“表舅,那你說說,我該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這還用說?”表舅一拍大腿,一副“我早就看穿了”的表情,“我可聽說了,你買那房子,還找人借了錢!”
“你要不是百分之百確定能賺錢,你會去借錢?”
“這不就是明擺著有人給你透了底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