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思淵哥?”
宮子航的眼睛都紅了,這稱呼像刀子一樣紮進他耳朵裡。
“你彆忘了!今晚你是我宮子航的女伴!”
姚清竹終於抬起眼皮,眼神裡滿是清冷和不屑。
“我本來就是陪我姐來的。”
“你要非這麼說的話,”她拿出手機,作勢要撥號,“我現在就給我姐打個電話,她腳崴了一下,這會兒應該也緩過來了,我讓她過來繼續做你的女伴?”
提到姐姐姚夢蘭,她下意識地,用眼角的餘光飛快地瞟了陳思淵一眼。
她心裡忽然有些期待,又有些緊張。
姐姐受傷了……
他……會不會心疼?
他以前對她姐姐那麼好……會不會還放不下?
然而,陳思淵的表情,平靜得像一汪深潭,沒有泛起絲毫漣漪。
仿佛姚清竹口中的那個人,隻是一個與他毫不相乾的陌生路人。
宮子航卻是沒有緊皺,很是不滿地看著姚清竹:“你姐腳傷得那麼嚴重,你當妹妹的,也不知道心疼心疼?”
他的聲音充滿了虛偽的關切和指責。
“怎麼,難不成還希望你這個前姐夫心疼你姐不成?”
“清竹妹妹,我真是看錯你了!”
說著,他向前一步,視線落在了姚清竹白皙的手腕上。
他猛地抬高了音量,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所有權:“而且你彆忘了,你手上還戴著我剛送你的鑽石手鏈呢!”
姚清竹的腦袋上冒出了幾個問號。
“宮先生,你這……”她隨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,“哦,我明白了。”
“原來宮先生是打著用這條手鏈,來雇傭我今晚當你的女伴的主意啊?”
“既然是交易,”她抬起另一隻手,毫不猶豫地去解手鏈的卡扣,“那這筆‘雇傭金’,我現在就還給你。”
這動作,這番話,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更加傷人。
宮子航的臉,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這女人是真敢當眾把這價值不菲的手鏈給摘了還給他!
他要是真接了,姚家的麵子往哪擱?他宮家的麵子又往哪擱?
傳出去,他宮子航用一條手鏈“買”女伴,還被當場退貨,以後在臨海市還怎麼混?
最關鍵的人,姚家得知他是這樣的人,兩家以後還處不處了?
“彆彆彆!”宮子航瞬間慌了,想也不想就上前一步,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“清竹妹妹,你這是乾什麼呀?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開個玩笑,跟你開個玩笑嘛!”
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,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:“見麵禮,我都說了這事送給你的見麵禮!”
姚清竹解手鏈的動作停了下來,表情還是有些氣鼓鼓的:“現在又變回見麵禮了?”
“當然是見麵禮……”宮子航磨著牙。
他知道,今天這麵子是徹底找不回來了。
他惡狠狠地瞪了陳思淵一眼,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。
他咬著後槽牙,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:“清竹妹妹,你既然要跟你朋友聊天,那……你們聊!”
說完,他再也待不下去,猛地一甩手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看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,姚清竹低頭,看著手腕上那條還在閃著刺眼光芒的鑽石手鏈,怎麼看怎麼不爽。
“什麼狗屁見麵禮!”她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,“之前說得好聽,轉頭就拿這東西出來惡心人!”
她煩躁地撥弄了一下手鏈上精巧的墜子:“我真想把這玩意兒給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