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辰宮偏殿,水霧彌漫。
一股濃鬱到令人窒息的藥香,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,充斥著整個空間。
巨大的萬年溫玉浴桶內,赤金色的藥液翻滾沸騰,仿佛煮沸的岩漿。
“嘩啦…”
秦星宇被一雙素手粗暴地按入水中。
滾燙的藥力順著毛孔瘋狂鑽入,如無數鋼針在經脈中穿梭,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嘶…二姐,輕點,你是要謀殺親夫……親弟嗎?”
秦星宇齜牙咧嘴,雙手下意識抓住了浴桶邊緣。
“閉嘴。”
清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響,帶著壓抑的怒火。
二姐琴卿羽站在浴桶旁。
她那身總是纖塵不染的素白醫仙裙,此刻已被水汽打濕,緊緊貼在曼妙的嬌軀上,勾勒出驚心動魄的起伏曲線。
但她的眼神很冷。
冷得像萬年不化的玄冰,手裡拿著一塊浸透了靈液的絲巾,狠狠地擦拭著秦星宇胸口那道猙獰的傷疤。
那是之前為了強行催動《祖龍鎮天功》,導致血管爆裂留下的痕跡。
“你還知道疼?”
琴卿羽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,指尖幾乎嵌入了他的肌肉裡。
“七妹把本命精元都給了你,那是精靈族的命根子!你若是死了,她也活不成!”
“你拿自己的命去賭,問過我們了嗎?”
秦星宇沉默了。
他低下頭,看著胸口那道漸漸愈合的傷痕,隱約能感覺到一股清涼而頑強的生命力,正盤踞在他的心口。
那是七妹琴碧凝的氣息。
純淨,無暇,毫無保留。
“二姐,我……”
“彆動。”
琴卿羽打斷了他,聲音忽然顫抖了一下。
她的手指順著傷疤下滑,觸碰到了秦星宇腹部若隱若現的龍鱗紋路。
那是祖龍血脈的象征,也是他作為“祭品”的詛咒。
原本冰冷的指尖,此刻卻燙得驚人。
琴卿羽的呼吸亂了。
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這個弟弟……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。
但當明麵上那一層“血緣”的窗戶紙徹底被捅破,當她親手觸碰這具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軀體時,心中壓抑了十幾年的情感,如決堤的洪水般爆發。
“星宇。”
她忽然俯下身,紅唇湊到秦星宇耳邊,吐氣如蘭。
“既然七妹把命給了你,那你這條命,就是我們要共享的。”
“以後,沒有我的允許,你不準死,也不準……受傷。”
說著,她的手掌滑入水中,按在了秦星宇的小腹丹田處。
一股精純至極的青帝長生真氣,通過掌心,霸道地灌入他的體內。
水麵下,波濤暗湧。
秦星宇渾身一僵,隻覺得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。
二姐這哪是繼續療傷?
這分明是在……點火!
“二姐,這藥浴……是不是太熱了?”秦星宇喉嚨發乾。
“熱就對了。”
琴卿羽抬起頭,那張清冷絕豔的臉龐上,竟浮現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紅暈。
她眼神迷離,卻又帶著一種要把他拆吃入腹的偏執。
“不熱,怎麼把那個上界女妖帝留下的‘凰奴血印’壓下去?”
“那個女人想把你煉成鼎爐,我就要把你煉成這世間最硬的鋼!”
“忍著!”
……
一個時辰後。
星辰宮大門轟然洞開。
原本肅殺的氣氛一掃而空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陣靡靡之音。
“奏樂!接著奏樂!接著舞!”
秦星宇斜倚在一輛極度奢華的九龍沉香輦上,衣衫半敞,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和尚未完全消退的龍鱗紋路。
他左手端著一杯瓊漿玉液,右手……正極其放肆地攬著一位美婦的纖腰。
那是狐族聖母,黎塗仙!
這位曾經名動天下的狐族聖母,此刻卻收斂了所有的鋒芒,溫順得像一隻小貓,任由秦星宇“輕薄”。
而在龍輦周圍。
二姐琴卿羽麵若寒霜,卻緊隨其後。
三姐琴夢瑤背負巨劍,充當護衛,隻是那眼神恨不得把路邊的石頭都砍碎。
六姐琴芊樺手裡抓著一把符籙,興奮地東張西望,仿佛是去郊遊。
這一行人的組合,怪異到了極點。
“星宇,你確定要這樣?”
五姐琴傲雪騎著一頭雪白靈鹿,湊到龍輦旁,壓低聲音問道。
她那雙充滿智慧的眸子裡,閃爍著精光。
“琴政樞那老狐狸,會信你真的廢了?”
“他信不信不重要。”
秦星宇抿了一口酒,眼神迷離,仿佛真的醉了。
但隻有琴傲雪能看到,他眼底深處那抹比刀鋒還冷的寒芒。
“重要的是,我要讓天下人看到,那個不可一世的紈絝假皇子,已經被嚇破了膽,隻想在死前最後瘋狂一把。”
“隻有這樣,那些藏在暗處的臭蟲,才會忍不住跳出來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秦星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,手指輕輕劃過黎塗仙那毛茸茸的狐耳。
“帶著幾位風韻少婦、姨太、嶽母出門逛逛,不是很合理嗎?”
黎塗仙嬌軀微顫,那雙勾魂攝魄的狐狸眼中水波蕩漾,嬌嗔地瞪了他一眼,卻並未躲閃。
這一眼,風情萬種。
看得周圍的禁軍侍衛們一個個呼吸急促,差點連兵器都拿不穩。
“出發!”
秦星宇大手一揮,酒杯摔碎在地。
“目標,城外三十裡,桃花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