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墨罵墨者是江湖匹夫。
墨者罵秦墨是大秦走狗。
可僅限於咒罵,並未相互動手。
原本秦墨在大秦的地位很高,隻因秦墨生產出來的東西,比原本的東西好用得太多太多。
可由於墨者的接連刺殺嬴政,導致秦墨的地位也急轉而下。
否則偌大的軍營裡,也不會隻剩下寥寥十數位秦墨。
也正因軍中缺少工匠,導致李玉坤等人,已有半年沒回家。
扶蘇陰著臉,“起來吧。”
歎息一聲,扶蘇再言,“無論這次的賭局輸贏,扶蘇都會幫諸位秦墨,要一個回家探親的機會。”
話音未落,眾秦墨齊齊感恩伏跪,磕頭如搗蒜。
小插曲過後,扶蘇讓人抬著滿滿一車石涅,走到軍營旁。
因為這裡有一條小河。
河水不深,僅沒膝蓋。
河麵不寬,可水流湍急,容易讓人站不穩。
有些不用訓練的兵士也湊了過來瞧熱鬨,瞅瞅他們在乾什麼,畢竟軍營裡沒什麼娛樂項目。
然後,這些兵士就成了扶蘇臨時的勞動力。
扶蘇讓他們在河床邊挖了一個小圓塘,既能保證水流能流進來,又能保證不至於把石涅衝走。
“把石涅全都丟進去。”
眾秦墨不解,可還是和兵士們按照扶蘇的吩咐去做。
還有幾位兵士站在小圓塘裡,用木棍攪拌著。
隨著木棍的每一次攪拌,都有黑黑的碎屑和草根飄起來,而後是被攪亂的泥土和細沙,被水流衝向下遊。
約一炷香,扶蘇讓兵士把沉在河底的石涅全都撿起來。
又讓人拉來十數丈草席,把撈上來的石涅鋪在草席上,經風吹日曬。
眾秦墨更不解了,這咋還讓石涅曬上太陽了?
時值初春,陽光不燥,微風正好。
沒等上半個時辰,石涅就基本全乾了。
“把灰色和灰白色的石塊挑出來,黑色的留下。”
說完,扶蘇開始挑揀,因為這兩種顏色的大多是矸石,無法燃燒。
眾秦墨和兵士也開始挑揀。
原本滿滿一車的石涅,在經過挑揀後,隻剩下半車。
但這些也足夠扶蘇用的了。
讓兵士們把這半車石涅推回營帳後,扶蘇就讓他們離開了。
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,是顛覆時代的技術,不能讓太多人看見。
可扶蘇圍著秦墨工作時的火爐轉了一圈,卻發現這爐子設計得有些不合理,既扛不住石涅的高溫,又沒有空氣的流通,無法讓石涅充分燃燒。
由於此地是城外,地下多黃泥,扶蘇又讓人挖來黃泥,重新蓋了個火爐。
爐膛呈橢圓形,後麵還有一個高得嚇人的煙囪。
扶蘇還用竹板拚成一個扇葉,並在一旁搭了個簡易的風箱。
等一切準備就緒後,他要開始生火了。
木柴鋪在最下麵,點燃後把石涅放進去。
眾秦墨看到這一幕,紛紛後退數步,遠遠觀望。
因為他們都見過那些不信邪因石涅而死的人。
要麼口吐白沫而死,要麼是被炸死的,反正都死得挺慘。
隻有李玉坤還硬著頭皮留在扶蘇身旁。
可隨著石涅燃燒起來,眾人印象中的爆炸,卻遲遲沒有出現。
爐中火焰升騰,李玉坤雙眼瞪得滾圓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。
因為爐內的溫度,遠比柴火要高得太多太多。
足足燒了一個時辰,仍不見石涅爆炸。
李玉坤撓著腦袋,嘴張得老大。
扶蘇擼起袖子,“拿鐵胚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