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親!割地!
擦!多麼熟悉的字眼兒!
恐怕接下來,就該輪到賠款了!
扶蘇的臉色越來越冷,握著劍柄的手臂青筋暴起。
嬴政自然瞧見了扶蘇那難看至極的眼神,卻並沒有問他,而是看向群臣,“諸位愛卿,你們以為夜郎使者的話,可行否?”
一位身著大紅官袍的言官高舉笏板,上前一步,“啟稟陛下,微臣以為,夜郎使者花花不脫說得在理。”
“戰,必有死傷!”
“而我大秦與夜郎和親,結兩家世代友好,此為和,沒有死傷。”
“千裡沃土對於我大秦來說,不過燒餅上的芝麻粒。”
“若以芝麻粒換世代和平,此乃良策。”
“彩!”這位言官說完後,有幾位言官附和。
一位站在最後麵的武將,舉著笏板站出來,“啟稟陛下,末將以為,和親割地之事,不妥。”
嬴政看向他,“章愛卿覺得有何不妥?”
章邯大聲道:“外邦夜郎,今日能在鹹陽逼良為娼,即便嘴上說著兩家世代友好,也不見得他們真的願意俯首稱臣。”
“末將以為,此乃外邦夜郎的緩兵之計。”
扶蘇轉過頭,多看了他一眼。
原來他就是章邯。
不過,看他官服的顏色,應是中更爵位,不算高。
章台宮內,可能要屬他的官爵最低。
可扶蘇轉念一想,便了然,因為章邯參軍的時間較晚,且那時大秦基本已統一了六國,軍功不好獲得。
否則,以章邯的才能,爵位不見得會比李信低。
在扶蘇心中,章邯就是那種被埋沒的人才。
“章邯,你閉嘴,”又是剛才的那位言官,跳出來嗬斥章邯,“你一個武將匹夫懂什麼!”
“割地和親,乃懷柔之策。”
“夜郎是外邦不假,可百越也是外邦,陛下不還是起仁愛之心,以五十萬秦人深入百越,以此來感化蠻夷。”
“隻要時間足夠,什麼外邦內邦,到時候儘歸大秦!”
“此乃安天下之良策。”
嬴政聽完他的話,緩緩點頭,“張愛卿言之有理。”
扶蘇挑眉,看向那有些麵熟的言官,“你可是張之談?”
那言官愣了一下,拱手回禮,“微臣正是張之談。”
他位列九卿,也是正陽書院的院長之一!
昨天扶蘇回府後,蒙犽稟報,說有幾位正陽書院的院長因不在家中,才沒將人押入天牢。
張之談就是其中之一。
扶蘇嘴角上揚,一步一步走向他,“敢問張大人,你為何偏向割地和親?”
張之談挺起胸膛,“此乃定國安邦的良策,微臣位列九卿,更是陛下的言官,自當為陛下分憂,為大秦分憂。”
扶蘇冷哼一聲,從衣袖中掏出竹片。
竹片正麵寫著張之談的名字,後麵記錄著兩行內容。
第一行:共出賣大秦邊關情報一十三次,導致邊陲兵敗夜郎三次,死傷將士千餘人。
第二行:半年共出入金禾酒肆二百餘次,蹂躪致使兩位女子慘死,致十數位女子殘疾。
扶蘇冷笑著把竹片遞給他。
接過竹片的張之談麵色大變,眼睛瞪得滾圓,“這......”
“這是誣陷!”
“誣陷!”
扶蘇冷哼一聲,“為何不誣陷彆人,唯獨誣陷你?”
即便麵對公子扶蘇,張之談仍是一身傲骨,渾然不懼。
隻見他把竹片掰成兩段,神色正義凜然!
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!”
“定有奸佞陷害微臣!”
“微臣對大秦的忠心,對陛下的忠心,天地可鑒!”
“此等誣陷之言,還望公子不要信以為真。”
聽著他的狡辯,扶蘇緊咬後槽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