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一進家門,詩悅就直奔浴室洗澡了。
洗完澡出來,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正在響。
詩悅上前拿起手機,看到屏幕上的“媽”,臉色微沉。
她前腳剛見完姚卓嶼,譚淑後腳就來電話,不用猜也知道為了什麼。
可這電話又不能不接。
詩悅坐到沙發上,接起電話。
“悅悅,最近怎麼樣?”譚淑例行關心著。
詩悅對於她的關心沒什麼感覺,她知道的,關心隻是鋪墊,後麵的話才是重點。
“挺好的,您和姚叔呢?”詩悅也跟著走流程。
“嗯,也挺好的,就是你姚叔最近工作上有些棘手的事兒,經常加班……”譚淑頓了頓,“對了,卓嶼說他今晚和你一起吃飯了?”
詩悅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聽卓嶼說,他這次去找的合作方,是致遠的好朋友。”譚淑試探性地問:“悅悅,你能不能讓致遠幫忙牽個線?”
終於還是到了這裡。
詩悅以為自己這麼多年已經麻木了,可還是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聲。
“媽,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。”詩悅說,“我不希望我和致遠的感情裡摻雜太多其它東西。”
“悅悅,你不能隻考慮自己。”譚淑歎息,“你能有今天,少不了姚家的栽培,雖然你結婚了,也要力所能及地幫家裡,當年你和卓嶼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詩悅打斷譚淑的話,“致遠這幾天在出差,等他回來我試試吧。”
詩悅敷衍了譚淑幾句,第一時間掛了電話。
她將手機扔到一邊,罵了一句臟話,之後毫不掩飾地發出諷笑。
這麼多年了,還是老樣子。
詩悅沒打算摻和這事兒,她自己還一團糟,姚家怎麼樣,與她無關。
她好不容易才跟姚家劃清一些界限——
詩悅深呼吸試圖平複情緒,耳邊卻忽然響起了姚卓嶼在餐廳時的那句話。
他說他朋友看到章致遠和彆的女人在一起了。
如果姚卓嶼把這件事情告訴譚淑,譚淑一定指責她、數落她,怪她當年沒有乖乖嫁給姚卓嶼。
——
翌日上午,攀岩館內。
秦昭剛結束一場下來休息,林野便帶著東西過來了。
“昭哥,你讓我查的事兒有著落了。”林野將手裡的一摞資料遞給秦昭。
秦昭放下水瓶接過來,翻開資料,最先映入眼簾的,就是一張全家福。
一家五口,秦昭的視線落在了詩悅身上。
照片應該是她二十歲剛出頭的時候拍的,看著比現在稚嫩許多,不過那股淡淡的氣質倒是跟現在沒差。
而站在詩悅身邊的,就是姚卓嶼。
秦昭眯起眼睛,還真是兄妹?
林野:“詩悅十四歲的時候,父親因病去世,隔了一年,她母親就帶她嫁給了二婚的姚程,後來有了個小兒子。”
哦,沒血緣關係的繼兄妹啊。
“不過,詩悅和姚卓嶼的關係……不太一般。”林野補充。
秦昭嗬嗬一笑,“怎麼個不一般?搞偽骨科了?”
林野:“好像姚卓嶼對她有意思,之前姚家還想讓她嫁給姚卓嶼來著,但因為她找了章致遠,章家又有點兒背景,姚家那邊就沒招了。”
秦昭將那張全家福拿起來,捏在手裡把玩著,腦海中交錯閃過幾個畫麵:先是詩悅深情款款看著章致遠,之後又是她毫無感情談論離婚、財產分割。
秦昭再次笑出了聲。
原來如此。
他的指尖摸上照片,抵在詩悅的臉上。
他好像不小心知道了她苦苦隱藏的小秘密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