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秦錦的這次聊天,詩悅知道了不少秦昭的“秘密”,也透過這些描述,看到了另外一個有些陌生的角色。
和她接觸的秦昭不像一個人。
從小不受寵的次子,夾在大哥和小妹之間尷尬無比的存在,從懂事開始就在闖禍,上學的時候經常因為打架鬥毆被請家長,成績也一直吊車尾。
可秦昭最後讀的是P大法學院,自己考進去的,說明他其實是個很擅長學習的人。
曾經那些離經叛道的行為,或許隻是他試圖引起父母注意的手段。
“那你媽媽呢?”聽秦錦講了這麼久,詩悅忽然想起來,她都沒提起過母親。
“哎,我媽媽挺好的。”秦錦托著下巴,“我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,她也想過關心我哥,我爸批我哥的時候她也會站出來幫我哥的,可我爸那個人太強勢了,他一吼,我媽就什麼都不敢說了。”
“我媽夾在中間也很為難的。”秦錦滿眼心疼。
詩悅看懂了秦錦的眼神,明智地沉默,沒有接話。
秦錦還小,被愛包圍著的孩子,當然不會明白表象背後的殘忍。
不是“不敢”,而是“不愛”。
秦昭的父母都不愛他,或者說,愛得很有限,所以他媽媽也不會為了這個兒子去和丈夫硬剛。
真的愛孩子的母親,是可以為孩子拚命的。
詩悅又想起了她自己的母親。
她的母親,和秦昭的母親,多像啊。
他們有相同的人生經曆。
——
晚上散場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了。
詩悅和章致遠一起回了帳篷,剛進來就閉上眼睛躺下裝睡了。
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,章致遠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。
詩悅繼續裝睡。
後來,她聽見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和腳步聲。
章致遠從帳篷出去了。
詩悅坐起來,挪到帳篷門前往外看。
章致遠真的往停車場那邊走了!
在帳篷、車和客房之間,他選了車,正中她的下懷。
因為亢奮,詩悅的心率加快了不少。
她從帳篷裡出來,舒展身體,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。
再睜眼的時候,就看到了突然冒出來的秦昭。
詩悅被他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四處看。
秦昭直接拉住她的手就走。
“不是去帳篷麼?”詩悅看著路線不對,壓低聲音問他情況。
秦昭充耳不聞,就這麼拉著她往前走。
最後,兩個人停在了後山的山坡上,抬頭就能看見月亮。
詩悅看了看山坡上的情況,蹙眉:“不衛生吧,我怕得婦科病。”
秦昭突然笑出了聲音。
他低頭抬起她的下巴:“你怎麼滿腦子黃/色廢料?”
詩悅:“……”
“我隻說讓你找我,你就迫不及待想跟我顛鸞倒鳳?”秦昭賤兮兮地湊近她。
詩悅抬起手就想扇他,結果,冷不丁瞥見了他大臂上的傷。
很長的一道,看起來是新傷,還有血水。
今天他一直穿長袖,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傷。
詩悅的注意力被這道傷吸引,手停在了半空中。
秦昭見她沒動,便握住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,“怎麼不打了,怕把我打爽了?”
“你胳膊上的傷,去附近診所看看吧。”詩悅提醒。
秦昭臉上的笑驟然消失,他掃了一眼大臂,鬆開詩悅,轉身坐到了地上。
詩悅跟上去坐到他身邊,借著月光去看他的側臉。
“監控的事兒,謝謝你。”她緩緩開口,“我不喜歡欠彆人的,既然你沒打算上床,我可以當幾個小時的情緒垃圾桶作為給你的報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