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悅看時間的時候,已經淩晨零點零五分了。
她低頭整理裙子,剛動手,手機就響了。
章致遠來了電話。
詩悅還沒反應過來,旁邊的秦昭先替她按了接聽。
詩悅看到秦昭衣冠不整,吊兒郎當的模樣,以及他嘴角那抹邪笑,又想扇他了。
賤得沒邊。
“老婆,睡了麼?”手機還沒放到耳邊,章致遠的聲音已經傳來。
詩悅回過神,調整了一下呼吸,“剛要睡。”
章致遠:“嗯,你先睡,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。”
詩悅:“還沒忙完麼?”
章致遠:“可能還要一兩個小時。”
詩悅:“那太晚了,你在辦公室睡一晚吧,疲勞駕駛不安全。”
她知道,章致遠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,每次夜不歸宿都會引導她主動說出類似的話,這樣可以滿足他做一個“好男人”的虛榮心。
這點,詩悅以前是願意配合的,但現在離婚在即,她有些不耐煩了。
隨便應付完,掛上電話之後,詩悅嘲弄地笑了一聲。
“看來他是挺忙。”秦昭在一旁整理著襯衫扣子,“你這一副剛完事的聲音,他都沒聽出來。”
詩悅睨了他一眼,不打算進行辯駁。
經驗告訴她,這個時候接他的話,那就沒完了。
但她到底還是低估了秦昭死纏爛打的能力,即便她不搭理,秦昭還是跟狗皮膏藥似的貼了上來。
他抱住她的腰,抵在她耳邊:“還是說,你們太久沒夫妻生活,他都忘記你在床上什麼樣兒了?嘶——”
詩悅抬起胳膊肘狠狠撞向他的肋骨,秦昭沒招架,疼得表情都有些扭曲。
詩悅爽了:“活該。”
秦昭:“被我說中,惱羞成怒了吧。”
他不長記性地又貼上來,“既然他不回來,咱們進去再來兩次?”
詩悅往窗外看了一眼,最後在秦昭的注視下點了點頭。
秦昭在她耳廓上親了一口,“我就知道你也想,真悶騷。”
……
五分鐘後,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家門。
詩悅剛走到鞋櫃前,秦昭便從後麵抱了上來。
兩個人就這麼糾纏著吻到了浴室,一起洗了個澡,然後又去了樓上。
等到徹底結束,快淩晨三點了。
詩悅的身體很累,思維卻十分活躍。
她也沒有忘記自己的“任務”。
秦昭去洗第二次澡的時候,詩悅勉強從床上爬起來,去了隔壁的房間,從衣櫃的抽屜裡取出了之前秦昭給她的那隻表。
詩悅一瘸一拐地走回主臥的時候,秦昭剛好洗完澡出來。
“乾什麼去了?”秦昭上下打量著她,注意到了她手裡那個熟悉的盒子。
他的心臟一沉,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。
“這個還給你。”詩悅將盒子遞過去。
秦昭沒有動手接,盯緊她:“什麼意思?”
詩悅:“上次我說過了。”
她知道秦昭是明知故問的,但還是回答了這個無聊的問題。
秦昭腦海中閃過她上次在他車上說的那幾句話,嗬嗬笑了。
“那剛才算什麼?最後的晚餐?”他問。
詩悅:“隨你理解。”
“你洗好了就走,到此為止了。”她提醒他,“你的東西拿走吧。”
秦昭怒極反笑:“你白嫖我呢?”
詩悅:“你想怎麼收費,我給你補款。”
秦昭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,咬牙,抓過她手裡的盒子扔到床上,一把將她拽到懷裡,死死地箍住她的腰。
“你當我是什麼好招惹的人,你說到此為止就想停?”他一改往日一臉笑容的狀態,目光陰沉,周身透著濃烈的戾氣,“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離不了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