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詩悅也不是第一次在秦昭這裡過夜了,一回生二回熟,她很快就洗完澡在主臥的床上躺下了。
沒過多久,秦昭也洗完澡回來了。
他上了床,跟詩悅並排靠著床頭坐下來,隨手把她摟過去。
詩悅恍惚了一下,有種跟章致遠剛結婚時相處的感覺。
他們那時候還挺膩歪的,或者說,章致遠那個時候對她的興趣還很濃厚。
他下班會準時回家,他們一起吃飯,一起洗澡,每天睡前都會這樣坐著聊很多話。
詩悅也曾經全身心地信任過章致遠。
可惜男人的愛和承諾就像是泡沫。
在知道章致遠出軌之後,詩悅也短暫地反思過,是不是因為她愛無能,表現得不夠完美,所以章致遠才膩了。
但她很快就打消這個念頭了。
會出軌的男人,不管怎麼樣都會出。
她得慶幸自己是個愛無能,雖然在這段婚姻裡付出了很多情緒勞動,花費了很多心思和精力,但至少沒有麵臨感情上的滅頂之災。
“想什麼呢?”秦昭見她走神,將懷裡的人晃了兩下。
聽見秦昭的聲音,詩悅回過神來看向他。
很好看的一張臉,五官都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過的,尤其是那雙眼睛。
他時常會露出深情款款的模樣,讓人短暫地忘記他是個遊走花叢的浪子。
“你一段感情的保質期有多久?”詩悅忽然對他有了幾分好奇心。
秦昭也很意外她會這樣問:“你在關心我的過去?”
詩悅:“你可以不回答。”
這問題涉及隱私,確實也不適合跟她談。
“長的一年半載,短的兩三個月。”秦昭還是回答了。
詩悅:“看來科學統計沒錯。”
秦昭:“什麼科學統計?”
詩悅:“戀愛的多巴胺隻會分泌三到六個月。”
秦昭:“……”
詩悅:“你劈腿被撞破過麼?”
“打住。”秦昭冤枉,“我隻是甩彆人,沒劈過腿,你不能造謠。”
詩悅看他義正言辭的模樣,也不像撒謊:“都是你甩彆人吧。”
“我也被甩過,你忘了?”秦昭問。
哦,想起來了,他被梁露冰甩過。
章致遠說他被甩了之後還死纏爛打過。
“想象不出來。”詩悅客觀評價了一句,然後問他:“她是唯一一個,在你心裡地位很不一樣吧?”
“有什麼不一樣的。”秦昭失笑,“我破防是因為她讓我丟了麵子而已,哪來那麼多刻骨銘心。”
詩悅:“……”
秦昭捏了一下她的臉:“你怎麼一會兒單純一會兒清醒的,難道你之前也一直覺得自己在你親親老公心裡是最特彆的那個?”
詩悅沒有反駁。
剛結婚的那兩年,她真的這麼想過。
但不是因為感情,是因為條件匹配——她是最能給章致遠帶來成就感的那個。
“真這麼想過?”秦昭眼底的笑一點點消失,“早知道你這麼好騙,我也去騙你了。”
詩悅:“很遺憾,現在不好騙了。”
秦昭:“老天爺對我真不公平。”
詩悅:“老天爺已經優待你了。”否則,他騙了那麼多女人,早就天打雷劈了。
詩悅話音剛落,一旁秦昭的手機響了。
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,是個沒備注的陌生號碼。
詩悅以為秦昭會出去接,沒想到他就這麼大喇喇地當著她的麵接起來了。
詩悅靠在他懷裡,清楚地聽見了那邊焦急的聲音:“秦先生,西西高燒了,何小姐現在很著急,您快過來一趟吧……”
聽見這話,詩悅就打算跟秦昭分開了。
她剛剛動了一下身子,就被秦昭接下來的話打斷了。
“知道了,我讓醫生過去。”秦昭的話理智又冷漠,幾乎看不出什麼對孩子的擔心。
電話那邊的人也愣了一下:“您不過來嗎?”
“我有事兒,走不開。”秦昭直接掛了電話。
詩悅依舊靠在他懷裡,她聽見秦昭打電話安排了醫生過去。
詩悅看著秦昭的側臉,他波瀾不驚的表情和事不關己的態度,讓她身體有些涼。
她以為自己很清楚秦昭是什麼樣的人了。
但現實是,他比她想象中更絕情,更冷漠。
他現在之所以對她“熱”,是因為還對她有新鮮感。
等過了這個勁兒,他對她的態度可能比剛剛的那通電話更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