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閱安琢磨了一下他的話,確認了一遍:“你想清楚了?”
章致遠“嗯”了一聲,“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,因為她太體貼了,以為不管做什麼、她都不怪我,是我沒抵抗住外麵的誘惑。”
“你到底在想什麼,悅悅要身材有身材,要臉蛋有臉蛋,對你一心一意的,你是不是燒得慌?”徐瑜是真的被氣到了,難得說這麼難聽的話。
章閱安在一旁拍著妻子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,對章致遠說:“那你就拿出決心和表現吧。”
“那就希望爸媽多多支持我了。”章致遠說。
徐瑜瞪了他一眼:“你還好意思讓我們支持你?”
章致遠:“悅悅現在不願意見我,但她跟你們關係好,以後恐怕要麻煩你們製造見麵機會了。”
徐瑜:“滾!我才不管你!”
章致遠:“那您忍心眼睜睜看著悅悅成彆人的兒媳婦麼?”
——
詩悅從章家出來後就去看房了。
看完第二套房出來,手機響了。
是章致遠的電話。
詩悅快步上了車,按下接聽鍵,將手機放到耳邊。
“你回老宅了。”章致遠的聲音從聽筒傳來。
詩悅對此毫不意外,她離開之後,二老應該第一時間就聯係了他。
“我說了,離婚是我的原因。”詩悅不卑不亢。
章致遠沉默了。
聽筒裡隱約聽得到他沉重的呼吸聲。
詩悅知道,他現在肯定非常不爽——
“下個月二十號早上民政局見吧。”詩悅客氣地說,“這些年,謝謝你。”
沒給章致遠回複的機會,詩悅直接掛了電話。
這一次,章致遠應該不會再作妖了。
……
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,章致遠的呼吸越來越沉。
他將手機從耳邊拿下,攥緊,指關節發白,眼眶漸漸泛紅。
詩悅總是能給他“驚喜”。
是他對她認識不到位了,竟然會覺得她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。
當她想結束的時候,什麼事情都無法綁架她。
章致遠心慌之餘又一陣煩躁——過去的幾年,他從未預設過詩悅會離開他。
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,詩悅是演的偏愛,他卻當真了。
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她可能根本沒愛過他這件事兒。
章致遠一個下午心情都不好,回到律所幾乎也沒做什麼工作。
下班後,章致遠驅車去了酒吧買醉。
一瓶烈酒下肚,大腦昏昏沉沉之際,他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側目一看,梁露冰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了他身邊。
梁露冰今天是跟同事一起來的,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了章致遠。
原本是來打個招呼,可走近才發現章致遠身邊一個熟麵孔都沒有。
“致遠,你一個人來的?”梁露冰四處張望著。
章致遠“嗯”了一聲,打起精神來調侃了她一句:“彆找了,秦昭沒在。”
章致遠說話的聲音含混不清的,姿態看起來也很頹廢。
服務生很快上了第二瓶酒,章致遠要喝的時候,梁露冰趕緊拿走了。
“彆喝了,你酒量又不好,再喝出事兒了。”梁露冰好奇,“你心情不好?出什麼事兒了?”
章致遠捏著酒杯,目光盯著前方,一言不發。
梁露冰看他這狀態著實不放心,便問他:“要不讓你老婆來接你回去吧?”
章致遠忽然自嘲地笑了兩聲,呢喃:“我沒老婆了。”
他聲音不高,但梁露冰坐在旁邊,聽得清清楚楚。
她意外:“什麼情況啊?”
章致遠:“我老婆要跟我離婚了。”
“不對,已經離婚了……”他不知道是哭還是笑,“冷靜期一過,我們就沒關係了。”
梁露冰眉頭緊蹙:“發生什麼事兒了?你生日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
那天詩悅在章致遠麵前小鳥依人的,看他的時候都是星星眼。
在場的朋友們也都說他們平時感情好。
膩歪成那樣,現在才過了一個多月,就要離婚了?
看章致遠的狀態,很明顯,是詩悅提的離婚。
念及此,梁露冰的目光黯了幾分。
所以,生日宴那天,詩悅都是演出來的?她那個時候就在計劃離婚了,那……
“我出軌了。”章致遠的聲音打斷了梁露冰的思緒。
梁露冰:“……”
“是我沒管好自己的下半身,她眼裡容不得沙子,我活該。”章致遠的自嘲就沒停過,“我認錯也沒用了,她不肯跟我機會。”
梁露冰沉默了一會兒後,說:“詩悅那麼愛你,她不舍得吧,你應該多哄哄她。”
章致遠撐著桌子,嗬嗬笑了,“她騙了所有人。”
梁露冰仔細回味著章致遠的這句話,掌心滲了一層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