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現在，他才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。
“現在我可以徹底沒有心理負擔了。”詩悅端起奶茶一飲而儘，“挺好的。”
秦昭又給她倒了一杯，“之前你說你爸還有沒編完的教材，姚家知道麼？”
他這句話是提問，也是提醒。
詩悅這麼聰明，自然讀得懂。
她索性就跟秦昭說了自己的打算：“離職流程走完，我應該會回南城一段時間。”
詩可為生前的筆書、初稿和一些參考資料都在南城的老小區裡。
秦昭：“行，挺好的。”
這個話題到此為止。
秦昭在人際關係上向來拿捏有度、進退自如。
詩悅今天已經在他麵前暴露得足夠多了，再步步緊逼隻會讓她縮回殼裡。
——
吃過晚飯，秦昭開車把詩悅送回了沈綺唐那邊。
秦昭跟著詩悅下了車，說是找沈綺唐有事兒。
詩悅進門之後就上樓洗澡了，秦昭以喝水為由，跟沈綺唐去了餐廳。
沈綺唐狐疑地看著他，“你鬼鬼祟祟找我乾嘛？”
“詩悅她媽把她爸沒發表過的論文拿去給姚卓嶼他表弟發布了。”秦昭開門見山，“她心情不太好，你記得注意一下。”
“什麼！？我靠。”沈綺唐聽見這個消息，立馬炸毛了，“有完沒完了，之前讓詩悅給他寫論文就算了，現在還要拿她爸的論文去討好彆人？”
從沈綺唐的話裡不難聽出，之前這種情況非常頻繁。
秦昭：“詩悅在姚家一直是這樣的處境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沈綺唐癟嘴，“她媽帶著她嫁進去的嘛，好像姚家人挺有意見的，經常說她是拖油瓶，也不給她媽好臉色，她媽想在姚家生存下去，就隻能想法子跟他們搞好關係鞏固地位了。”
沈綺唐跟詩悅認識比較久，又是江城人，對姚家的情況也算清楚。
譚淑生了個兒子之後，在姚家的處境稍微好了一些。
那些人針對不了她，就隻能挑詩悅這個拖油瓶的刺了。
不過姚家還是給詩悅提供了比較好的教育條件的，學費和生活費上沒有苛待過她。
但終歸是寄人籬下。
“其實她之前一直打算考南大哲學院，但是高二文理分科的時候，聽了她媽的話，選了理科。”沈綺唐回憶著當時的場景。
詩悅說，譚淑讓她選理科，日後去學建築，也算是回報姚家對她的栽培。
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承了姚家的恩，所以聽話地選了理科。
她那個時候非常體貼懂事地替譚淑考慮，也希望譚淑在姚家的日子能好過一些。
秦昭聽了一會兒，明白了八九成。
“行，我明白了。”秦昭看了一眼腕表，“你多注意一下她的反應，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沈綺唐抬起手攔在秦昭麵前：“你問這麼多詩悅的事兒，什麼意思？”
秦昭：“我說我喜歡她，你信麼？”
沈綺唐倒沒有不信，隻是覺得，他這個海王的喜歡，能值多少錢。
他看著也不像是會收心的。
而且，他還有私生子呢！
……
秦昭從沈綺唐這邊離開回到了新城國際公寓。
剛洗完澡出來，微信裡就收到了尹宸的資料。
林野發來資料之後，後麵還跟了幾段打聽到的消息。
尹宸的父親是江城當地工商部門的，有點背景，姚程做生意需要尹家的關係，沒少討好。
正好，尹宸父親最近正在積極往市政那邊調任。
同期還有個旗鼓相當的競爭對手。
秦昭讀完這些消息，嗬了一聲。
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，還不知道收斂。
秦昭：【聯係一下尹維懷的競爭對手，給他點兒線索。】
林野：【好嘞，我已經整理好尹宸考研走後門和論文代寫的證據了！】
秦昭：【這麼快？】
林野：【他個SB天天吹牛，他同學早就看不下去了。】
秦昭：【行，送他一程吧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