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奇怪,人總是免不了既要又要的,她不也一樣麼。
詩悅不恨秦昭,因為他從未隱瞞過本性,他坦然地承認自己是個濫情的浪子。
是她不清醒地,對這樣的人動了心。
“好了,你上吧。”詩悅思索期間,秦昭已經把食材都切好了。
他洗了一把手,把島台的位置讓出來給她。
詩悅回過神,點點頭,開火往鍋裡倒了油。
秦昭在旁邊幫她開了紅酒,順嘴跟她繼續聊剛才的話題:“你跟章致遠結婚的時候,沒想過他會出軌麼?”
詩悅:“我以為他玩夠了。”
秦昭:“怪天真的。”
詩悅:“所以現在長記性了。”
不會再抱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,特彆是對他。
秦昭:“他在外麵,玩得挺野的。”
他貼到她耳邊,好奇:“你是不是不配合?”
詩悅直接給了他一肘,她還做不到跟秦昭聊她和章致遠之前怎麼過夫妻生活的。
“行麼,你當我沒問,這問題是有點兒不尊重你了。”秦昭主動認錯,“我跟你道歉。”
詩悅沒脾氣:“你真是能屈能伸。”
“在你麵前,除了床上伸一伸,平時都是屈的,”秦昭湊上去親了親她的臉,“沒辦法,誰讓我喜歡你呢。”
詩悅沒有回應他的話,拿起旁邊的紅酒倒進鍋裡。
這個時候,秦昭的手機響了。
詩悅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去外麵接電話。
沒想到,他這次直接在她身後就接了。
灶上的鍋開了,咕嘟咕嘟地響,她不知道電話是誰來的,但能從秦昭的回應裡窺得一二。
“確定麼?指標沒問題?”
“行,那等我回去再說。”
“她的檢查做了麼?嗯,你把人看好了,彆讓她作妖。”
“小孩子適應能力強,習慣了就好了。”
……很顯然,又是那對母子。
詩悅胸口湧起了一股燥意,她倒是寧願秦昭出去接這個電話。
她聽不到,至少可以眼盲心瞎、裝傻充愣地走完這一段。
詩悅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,將火調小,蓋上了鍋蓋。
她轉身越過秦昭,頭也不回地去了客廳。
剛坐到沙發上,秦昭已經跟出來了。
秦昭在詩悅身邊坐下,詩悅煩躁不已,立刻往旁邊挪。
她挪一下,秦昭也跟著挪一下。
詩悅忍無可忍:“有完沒完?”
秦昭抬起胳膊將她摟到懷裡,“怎麼突然這麼大脾氣?”
詩悅看著他,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?
她差點就將真實想法脫口而出。
最後還是咽下去了。
她和他的結果早就定好了,沒那個必要。
“月經快來了,激素不穩定。”詩悅隨便找了個借口。
秦昭:“你以前不這樣吧?是不是壓力太大了,明天去醫院看看吧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詩悅將頭轉到一旁不看他,“我不喜歡醫院。”
秦昭被她逗笑了,捏捏她的臉:“你怎麼跟小孩兒似的?”
“閉嘴。”詩悅“啪”一下打開他的手。
秦昭投降,“行,祖宗,我閉嘴了。”
他將她抱到腿上,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。
詩悅掙紮了幾次,都被他按回來了。
她直接低頭就咬他的肩膀,恨不得就這樣跟他同歸於儘。
秦昭沒有躲開。
他垂下眼睛看著她,感受著肩膀處的疼痛,竟然露出了笑。
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發脾氣。
但他要等她親口問,要看她親自邁出那一步。
這樣才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