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回到錦衣北靖安司,南靖安司指揮僉事汪陽已等候多時。
見到他一身酒氣的樣子皮笑肉不笑,“怎麼去吃酒了?”
“是,屬下有罪!”
“嗬嗬嗬,這算什麼罪過兒?你要去燕雲做事,親朋好友送個行那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多謝大人海涵,大人找屬下,可有什麼吩咐?”
“也沒什麼事,就是叮囑你此去燕雲,定要謹慎行事……對了,你知道燕王是前朝大漢皇帝的外甥兒吧?”
“屬下知道。”
“嗯,此去燕雲,必然經過涿縣。涿縣有一個什麼忠烈祠,是咱們皇帝當初平定北方時,給那個兵敗自刎的昌城王李豫立下的……李豫是燕王舅舅不是?”
“是。”
李漠風心中納悶,不知道汪陽跟他提起此事,是何用意?
“燕王一向……這個這個……不怎麼老成,也不知道他還記得這個舅舅不了?按說他應該去拜一拜的,你說?”
“是,屬下也覺得應該。”
“咱們皇上胸懷廣大,還能介意他做這事兒不成?隻怕還會讚他有孝心呢……總之若是他忘了,你可以提醒他一下子,咱這也是為他好?”
“是,屬下記住了。”
“走啦,我也是來這兒辦點事,順便跟你閒聊兩句。”
送走汪陽後,李漠風心裡就開始打鼓。
汪陽跟他說這番話絕對不是閒聊!
但他用意何在?
眾所周知汪陽跟靖王走的很近,跟燕王非常疏遠,而靖王和燕王之間又不合。
那他給自己交代下這個事兒的意思,是慫恿燕王去拜李豫,然後借著這事兒跟皇上告狀?
自己就夠倒黴的,若是卷入王爺們暗鬥這種事裡,還特麼能不能活了?
心煩,意亂。
蕭辰心情卻是極好的。
因為他無意中又發現了一個大大的人才。
就是張晚棠。
蕭辰博聞強記,但唯獨數學不咋地。
他和張承儒談論燕雲經濟時,有一筆賬兩人算了半天也沒算出來,在一旁伺候的張晚棠卻脫口而出。
這令蕭辰驚訝,晚棠你還會算術?
“這孩子從小不喜歡針織刺繡,也不甚讀書,就喜歡算術數學生意經。”張承儒道,“這可能也是家傳。”
蕭辰奇怪:“怎麼先生你家裡是做生意的?”
“我寒家貧子,做什麼生意?我是說晚棠的親生父親,當初就是徽州大商,我在徽州做知縣的時候跟他甚為要好,後來……她家裡生變,人都死了。”
張承儒說的含糊其辭,還歎了口氣,“就剩下她一個小丫頭當年才五歲,我妻室早亡,也無兒無女,就收她做了乾女兒。”
原來如此!
蕭辰感慨。
再看晚棠,心中就多了一分憐愛。
“如此說來,晚棠你還會做生意?”隨口問道。
“不敢說會,知道一點。”晚棠謙虛。
“那你懂會計不?”
“這個……是會的。”張晚棠心說這種小事對姑娘我來說就是小兒科,若說不會,就也未免太過矯情。
“那太好了,汪成這廝已經跟我甩了好幾次臉子,打死也不願意管家,那以後乾脆晚棠你就做我的小管家得了?”
原身蕭辰從不管這些鳥事,穿越來後,才著手清理賬務。可管家汪成更是二把刀,把蕭辰氣的不行,但又無可奈何。
因為管家,必須要非常信任的人擔任才可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