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蔡文靜泛著冷意的眼神,趙子龍心神一慌。
難不成他隻是對於司主陳蒼抓前朝之人的事情有些疑惑,便要得罪蔡文靜?
不過,趙子龍與蔡文靜雖平日接觸不多,這幾日才多起來,但是他對蔡文靜還是有所了解的,這女人絕對是個正直的女人。
他想及此,鼓起勇氣道:“蔡副司主,我隻是說出我的疑惑,並沒有對陳司主有任何冒犯之意。”
“根據卷宗記載,事實就是如此。”
“陳司主所抓的前朝之人,皆沒有參與到謀反中來,這些人都是想要隱姓埋名,過普通生活之人。”
“趙子龍,你到底想要說什麼?”
蔡文靜依舊凝視著趙子龍,不過臉色沒有之前難看。
既然已經說了,趙子龍也不會隻說一半,他道:“在陳司主抓捕這些前朝之人之前,前朝之人的活動幾乎很少,而就在陳司主抓了這些前朝之人,並將這些人問斬之後,前朝之人的活動便是猖獗了起來,各縣府的案件便是多了起來,皆是前朝之人襲殺縣府之人的案件。”
“有些事情,我不敢妄言,隻是我在想,如果沒有陳司主這兩年多抓了這麼多前朝之人,並且將他們處斬,會不會前朝之人的行動也會少很多,不會鬨到像今日這樣的局麵?”
“還有,我今日看到上任司主武河之死的卷宗,我也覺得有些蹊蹺,武河的死有些不正常。”
聽到武河這個名字,蔡文靜眼眸一沉,露出一絲傷感之色。
“你看出哪裡有蹊蹺了?”
蔡文靜問,內心極不平靜。
她來青陽縣扶正司,就是為了調查武河之死。
武河是武烈侯的義子,是她的義兄。
武河出了事情,蔡文靜借著此事,找理由拖延婚事,也來調查武河的真正死因。
她在扶正司副司主的職位,便是她求著朱雲熙給安排的。
畢竟,青陽縣是朱雲熙的封地,朱雲熙倒是有這樣的權力。
隻不過,她一直都是以逃婚為掩護,怕引起人的懷,她在暗中調查。
隻是雖然來了扶正司一年左右的時間,但是收獲甚微。
而她沒有想到趙子龍今日會與她說出武河之死有蹊蹺。
這令她不禁看到了希望。
趙子龍邊走邊道:“卷宗記載武司主是中毒而亡,地點是青陽河邊。”
“沒錯,卷宗我也看過。那時陳司主剛升任副司主不久,因為陳副司主屢屢抓獲前朝之人,不斷立功,陳副司主便邀扶正司的人前往青陽河邊野炊,武司主便是那日在青陽河邊中毒而亡。”
蔡文靜回憶著道:“隻是那下毒之人手段極為高明,至今沒有查出什麼來。”
趙子龍道:“據卷宗記載,那日中毒死亡之人,除了武河司主,還有另外兩名扶正司之人。”
蔡文靜點頭。
這三人中的都是同一種毒。
而對方如何下毒,完全查不出來,極為高明。
高明到讓人都是恐懼。
趙子龍道:“聽說那日野炊時,風不小。”
蔡文靜道:“我問過以前一些參與之人,那日的風的確很大,按照大家的意思本不想參加的,但是陳司主又是極力相邀,大家不好搏陳司主的麵子,便就參加了。”
趙子龍聽著蔡文靜說完,他不禁淡淡一笑道:“我似乎好像是知道凶手是誰了。”
“誰?”
蔡文靜急忙催問,趙子龍這麼快就有懷疑的對象了嗎?
趙子龍道:“是不是我心中懷疑之人,還要去過一處地方之後才能確定。”
“現在就去。”
蔡文靜很是急切,直接拉住了趙子龍的手,全然忘了男女有彆。
趙子龍道:“蔡副司主,現在天色已經黑了,去了也無用,待明日過去便可。”
“這樣麼。”
蔡文靜有些失落,不過,明日便明日吧,多了都等了,也不差這一日。
回過神來,她才是發現,剛剛因為太過激動,她竟是拉著趙子龍的手。
她急忙收回,還不由瞪了趙子龍一眼。
趙子龍心裡這個委屈啊,分明是你自己主動拉我的手,怎麼還瞪上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