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鐵知道譚斌也在拘留所,讓他驚詫不已。他從斂屍房枯榮大爺那裡,沒有得到譚斌的消息,一直以為他私自逃回木古裡了。
關於譚斌侄女譚一豆的案子還擺在那兒,沒有死者家屬,也沒有調查到他殺的直接證據。阿鐵正準備將此案整理上報。
“沒錯,是那個叫譚斌的人,他和木莎一起進去的。我覺得這事透著古怪才找你了解一下。”
蘭欣對譚斌和木莎同時在拘留所裡,透著疑惑。
蘭欣知道譚斌牽扯到木古裡的命案,還是阿鐵接手的案子,就想著了解更多的情況。畢竟她在探視木莎的時候,答應過譚斌會幫忙。
“既然確定譚斌在拘留所,這事我的問問局裡,摸一下情況,看看到底怎麼回事。為啥人進去了,我沒有一點消息。”阿鐵想起和譚斌在一起的一些細節,其中帶著譚斌去了粵東莞地尋找阿彪,還帶他去斂屍房看他侄女譚一豆的遺體。
“阿鐵,我覺得這事情背後,有一個陰謀在悄悄地進行著。你想啊,木古裡案子是你接警負責的,但死者家屬和嫌疑人譚斌卻到了拘留所,沒有人告訴你是怎麼回事。等於案子停擺了,沒有死者家屬,難道就讓死者一直躺在斂屍房,還是以意外死亡為由直接火化?法理上行不通的。”蘭欣的推理合情合理。
阿鐵從譚一豆死亡到接觸譚斌,已經確認譚一豆的死亡和譚斌沒有直接關聯。要說是他害死了侄女,那就是從阿彪手裡把她解救出來後,沒有好好照顧她。
譚斌是死者的親屬,沒有害死她的理由。但譚斌被弄進拘留所,可能追究出租屋房東和熱水器漏電事故的事情被擱置了。
阿鐵想到這一層關係,心一動。
“蘭欣,我覺得你有必要再去一趟拘留所,想辦法見見譚斌,建議他提起申述。我去一趟木古裡,了解一下出租屋的情況,順便找一下譚斌的家人,核實一下情況。”阿鐵發現端倪,從而認定譚斌是被人偽造了什麼證據,弄進了拘留所。
“好,我也想把木莎的事情弄清楚,本來我媽讓我明天回家,這不著急見你,要不然剛好和你一起回木古裡。我爸是綜合治安辦主任,對你了解出租屋的案子或許能幫上忙。要不我們一起去?”蘭欣突然想把阿鐵帶回家見父母,也堵住爸媽催著她相親的嘴,還可以測試一下阿鐵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態度。
就在蘭欣等待阿鐵回答的時候,他的手機響了。
“阿鐵,五分鐘內出警!”這是局裡的電話。
“蘭欣,不好意思,我得回警局出警,不能陪你了。”阿鐵站起來歉意地說道。
“阿鐵,你去忙吧,賬我來結,注意安全!我明天再去一趟拘留所,回來和你聯係。”木蘭欣深情地看了一眼阿鐵,叮囑道。
三生三世咖啡館門前,木蘭欣漫無目的地沿著人行道走著。阿鐵出警後,她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就付賬走人。
今天的表白又沒有得到阿鐵的明確答案,木莎和譚斌的事情,阿鐵倒是猜測二者之間的關聯,可能牽扯到他手中的木古裡案子。
蘭欣一邊想著,一邊心裡莫名的焦躁不安。就讀於南大法律係的她,剛剛參加工作不久,在一家律師所上班。她的單位距離阿鐵的派出所並不遠,前往單位的路上,周圍並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景致,霓虹燈閃爍著,遠處是一家高級會所的大樓,在夜燈下顯得非常耀眼。
街道兩邊的綠樹,環繞著兩側的店鋪。樹上都綁紮著彩燈,夜晚亮起來非常悅目。街邊店鋪琳琅滿目,咖啡館,飯店,服裝店,棋牌室,五金店,發廊,應有儘有。
即將拆遷的老樓和店鋪,都打上拆的字樣,和遠處拔地而起的新建辦公大樓形成鮮明的對比。周邊人行道上,靠近店鋪的一側有許多流動的小攤販,有賣花的,有賣手工編製藝術品的,有賣手機貼膜的,各色的小燒烤和水果攤。
隨著恢複經濟和鼓勵複蘇,城管也放開了流動攤販的管製措施,允許街邊夜市擺賣。
木蘭欣沿街遛彎到了一幢大廈前,紅紅綠綠的霓虹燈,令街頭行人的麵色,忽紅忽綠,十分有趣。而她,則停在一家專售舊瓷器、玉器的店門前,望著櫥窗中陳列的各種瓷器、玉器。
她探頭看著展示的櫥窗,已看中了店堂中紅木架子上那一隻雕花龍泉瓷器花瓶,那隻花瓶,姿色青瑩可愛,而且還在青色之中,帶點翠色,使得整個顏色,看起來有著一股春天的生氣。
木蘭欣很想給自己的閨房擺拍一下。對於瓷器,蘭欣是外行,但是這隻花瓶,即使是假貨,它的本身,也是有其價值的,因此,她決定將它買下來,帶回去。
店鋪的門楣並不低,但木蘭欣還是習慣性地低著頭準備進入店鋪,此時,身後的街道邊響起了120的警笛聲,蘭欣以為是警車,回頭望了一眼,希望是阿鐵的警車,她期待他早些回來。
如今阿鐵匆匆忙忙地出警去了,還沒有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複。
木蘭欣為了緩解心情的焦慮,走進舊瓷器店,她是想把那件中意的花瓶買下來。店裡的燈光並不十分明亮,倒有些幽暗的晃眼,進門右手邊是一個玻璃櫃台,左邊就是那木格支架櫥窗,也就是木蘭欣從外麵看見花瓶的地方。
木蘭欣正走向那木格櫥窗,剛剛進門,便看到店員已將那隻花瓶,從架上小心翼翼地捧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