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湖至木古裡的路上。
“木莎,你堂妹的地址告訴我,先把你送過去。”阿鐵開著車,問副座的木莎。
“木庫灣養雞場。我也沒有去過那。”木莎回答道。
“什麼?木庫灣養雞場?你確定吧!”聽到養雞場,阿鐵震驚。他去調查過那個養雞場的屍骨報案,對木庫灣養雞場的名字很熟悉。
“確定,就是木庫灣養雞場。”
“木柯是你堂妹?沒聽你談起過啊。”阿鐵問。
“我和她關係不是很好,她看不上我的工作,交往不多,但這次沒有辦法,這兒隻有她一個親戚能幫上忙。”木莎歎口氣道。
阿鐵被木莎的話給怔住了,她堂妹竟然看不上她的工作。阿鐵雖然不認識她堂妹,但聽到木庫灣養雞場,讓他想起了那個房子中的照片。一個叫木柯的女孩,和她滿桌子的書籍。還有雞舍中那個乾癟瘦弱的老者。
阿鐵沒有再說什麼,便細心地駕著車,離開了龍湖大道,在公路上疾馳,他將車子的速度控製得相當好,估計要一小時左右,就能到達木庫灣養雞場那條偏僻的村道。
譚斌坐在後排座位上,他沒有關心木莎和阿鐵說的養雞場,他滿腦子都是那個沒有尋見的鴨舌帽男人,他有點不甘心。這是他出來後最想找到的人,因為鴨舌帽男人自己才進的拘留所號房。
阿鐵的車子,在公路上追過了很多車,隨著路標的指示向前駛著,當駛出了約有三十裡左右之際,來到了一個岔路口上。這條路就是通往木古裡水庫方向,車輛很少。
進入岔路口後,是一個很陡的大坡。阿鐵本來是可以直衝上去的,可是就在車子將近駛到岔路口坡中之際,突然有輛快狗打車標識的麵包箱式車,自橫路上,駛了過來,攔住了阿鐵的去路。那輛麵包車突如其來,如果不是阿鐵及時刹車,一定撞上去了!
在千鈞一發之際,阿鐵刹定了車子的時候,已然心知事情十分蹊蹺,阿鐵立刻將車子後退了十多尺。就在此時,在那輛麵包車內,至少有四名漢子,跳了下來,他們的手中,都持著鋼筋棍,其中有兩個,才一跳下,便衝到了阿鐵的車子之前,不由分說,便揮動著鋼筋棍,向阿鐵擊下!
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阿鐵大吃一驚,他實在是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裡受到襲擊。那兩個大漢的鋼筋棍:“砰砰”兩聲,擊在車頭上,一盞車頭燈立時碎裂,而其餘兩人,也已蜂擁而上!
在那樣的情形下,阿鐵已然來不及去思索為什麼會遇到襲擊,首先要做的事,便是如何逃避他們的襲擊!
阿鐵在車頭燈被擊碎之後,立時又把車子迅疾無比地後退了十多碼!
“木莎!坐穩了!”阿鐵大喊一聲,猛地踏下油門,車子發出了一陣怒吼聲,如箭一般地向前,射了出去,那些正在向車頭追來的人,顯然料不到阿鐵在突然之間,反向他們撞了過去,隻聽得他們怪叫著,四下躍開。
其中兩個人逃之不及:“砰砰”兩聲,被車子撞得向外直飛了出去,而阿鐵根本不去理會他們,待車子直衝到離麵包車不遠處,才陡地扭轉了駕駛盤,車子發出了一陣難聽至極的吱吱聲,緊貼著麵包車的車身,在路邊掠了過去,越過了麵包車,重又衝上了陡坡公路。
等到阿鐵的車子,重又衝上陡坡公路之後,那四名凶徒再想追到車子,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了!
開上陡坡後,阿鐵立時可以靜下來,好好地想一想,為什麼會有人在半路上襲擊車輛!
“我看見那麵包車裡,好像是那個戴鴨舌帽男人!”此時後排坐位上的譚斌驚叫道。
那輛快狗打車等在岔路口,在阿鐵的車子將要駛到之際,攔住了去路,那顯而易見,是有預謀的行動,決計不是偶然!
“你看清楚沒有?”阿鐵想不到有什麼人襲擊自己。
如果是那個鴨舌帽男人,目標應該是木莎和譚斌,看來,最大的可能是那些人。
想到這裡,阿鐵刹住了車:“必須回去!弄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,敢襲警,這些人背後一定不簡單。”
阿鐵在踏下了刹車之後,立時掉轉了車頭,他隨手摸到了座位邊上的警棍。
“待會你和木莎不要下車!”阿鐵掉頭後提醒木莎和譚斌道。
“他們有四個人,你一個人怎麼行?我也下去幫你。”譚斌也想找到那幕後之人,要求道。
“不行,他們手裡有鋼筋棍,我有警棍。你看好木莎。”阿鐵清楚,對方可能是亡命徒。
阿鐵的車開下坡時,四個拿著鋼筋棍的漢子,正拚命地往坡上追趕,他們以為車子上坡跑不快,希望可以追上。
突然瞧見車子掉頭直衝來,嚇了一跳。等到阿鐵用力踏下刹車,車胎和路麵的摩擦,發出了難聽至極的“吱吱”聲之後,其中兩人雙手作向前推狀,似乎憑著他們的雙手一堆,就可以將車子的來勢阻住。誰知直接被阿鐵頂翻在地,另外兩人也慌忙讓開車子,躲在道路一旁。
車子一停下,阿鐵便在座位上直跳了起來,身子一橫,雙腳一齊飛起,已然踢中了一人的臉麵,那人仰天便倒。阿鐵身子落下地來,也在地上打了一個滾。到了另外一人身前,揮起警棍就是一擊。
阿鐵順勢站起身來時,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隻見車子旁邊的兩人丟下鋼筋棍,抱頭鼠竄,向前麵逃之不及,像是他們後麵有整隊士兵在追趕他們似的!
阿鐵拍了拍身上的泥沙,向地上的那人走去,那人雙手掩在臉上,鮮血自他的指縫之中,流了出來,可知剛才阿鐵的那兩腳,確實不輕。
被警棍擊倒的那人,直接蹲在地上,不敢有所動作。阿鐵來到了他的麵前,冷笑著:“行了,誰要你來截擊我的!”
那人支吾著,還不肯說,阿鐵大喝一聲:“說!你襲警知道吧!”
隨著那一個“說”字,阿鐵“呼”的一拳,拳頭陷進了那人肚中的軟肉之內,那人殺豬也似的叫了起來:“說了,說了!”
阿鐵縮回手來,警棍在另外一隻手上比劃著他的頭。那人喘著氣:“是……是鄭八叫我們來堵截你們的!”
“誰是鄭八?他在哪兒?”實在是一個出乎譚斌意料之外的答案,他怔了一怔。
“鄭八就是八爺,他在快狗車裡。”那人門牙掉了一顆,講起話來,有點含糊不清。但是阿鐵還是可以聽得清。
阿鐵抬頭向下望去,那輛麵包車已經掉頭,跑到車邊的兩人,拉開門上了車,車子一溜煙地跑了。兩個被阿鐵打倒在地的家夥也不管不顧了。
阿鐵怕那人是在胡說八道,是以突然一伸手,拉住了那人胸口的衣服,準備進一步再向他逼問。然而,就在阿鐵抓住了那人胸前一刹那間,他知道,那人並不是在胡說,因為突然間,他想到了以前自己接觸過的一個慣犯就叫鄭八爺,他是大酒店老板大黑棒子的手下!
阿鐵放走了兩人,重新上車將車開上了坡道。
“怎麼樣?審問清楚了嗎?鴨舌帽男人是誰?”譚斌看阿鐵不言語,問道。
“先送木莎過去再說,已經有眉目了。”阿鐵臉色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