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另一家飯店裡,顏昭正對著滿桌幾乎沒怎麼動過的昂貴菜肴唉聲歎氣。
他哀嚎一聲,無力地趴在了桌麵上,對著空氣控訴:“喬伊同誌,你好狠的心啊啊啊……點了這麼多,人跑了,留下我麵對這金山銀山……”
他工資雖然還行,但也肉疼啊!
咚咚——
桌麵被輕輕叩響。
顏昭一個激靈,猛地抬起頭,臉上瞬間迸發出希望的光彩——難道是喬伊同誌良心發現回來了?!
然而,入眼是兩張熟悉的、男人的臉。
希望破滅,他又蔫蔫地垂下了腦袋,有氣無力地嘟囔:“是你們啊……”
站在桌旁敲桌麵的,是一個穿著白襯衫、外罩淺灰色開衫的年輕男人,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顏昭:
“怎麼了這是?一副被妖精吸乾了精氣的模樣?失戀了?”
他轉頭對身旁另一人道,“應麟,我看他這症狀,得紮兩針,疏肝解鬱。”
裴應麟聞言隻是淡淡掃了顏昭一眼,沒說話。
顏昭抬起頭,認清了來人,沒什麼精神地打招呼:“應麟哥,你回京市了。”
又看向那個說要給他紮針的,“周潯,你彆打趣我了。你們吃飯了嗎?沒吃的話,剛好……我這一大桌子,還有很多沒動過呢,彆浪費了。”
周潯意外地挑了挑眉,看向裴應麟,用眼神詢問。
裴應麟目光在那些菜肴上掠過,又看了看顏昭那副愁雲慘淡的樣子,略一沉吟,淡漠開口:“就在這吃也行。我正好有點事,想問問顏昭。”
顏昭一聽有事,勉強打起一點精神,拉開旁邊的椅子:“坐坐坐,什麼事,應麟哥你儘管問!”
他揚聲叫來服務員,添了兩副碗筷。
三人落座,周潯不客氣地開始夾菜,裴應麟卻沒動筷子,隻是看著顏昭。
顏昭被看得有些發毛:“啥事啊?這麼嚴肅?”
裴應麟沉吟片刻,低聲道:“想拜托你哥,幫我在公安係統內部,查個人。”
京市勢力錯綜複雜,有些人的行蹤,尤其是如果對方刻意隱瞞或使用了假身份,僅靠軍方的常規渠道,未必能快速、精準地查到。
公安係統的戶籍、流動人口登記等信息,有時候反而是突破口。
他不能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了。
顏昭眼睛一亮:“對哦!我哥!公安係統!”
他一拍大腿,隨即又想到自己,“我也要找我哥!讓他幫忙在公安係統裡查查,有沒有一個叫喬伊的姑娘,戶籍或者暫住地在哪兒……”
他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,“喬伊……這名字聽著有點洋氣,會不會是假名?”
周潯正夾著一塊排骨,聞言奇怪地看了一眼兩人,嚼著東西含糊道:
“怎麼最近都在找人?巧了,我師傅也在托人打聽,想找一個據說醫術了得、尤其針灸手法神乎其神的女孩,好像也是在京市範圍……神了,這京市是藏了多少能人異士?”
……
傍晚,司緹下班回到司家小院時,明顯感覺到司晴的心情似乎格外好。
她正在院子裡拿著小噴壺,哼著輕快的小調給幾盆月季澆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