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廣頜眼看著李辰居然得到當朝太傅的誇獎,那是急得直跳腳。
當下,指著李辰一聲怒斥:“你家墳頭來種樹!”
李辰則是幽幽地應了一句:“樹做棺材等你住~~”
魏廣頜也是急眼了,沒想到自己苦思冥想的絕句,居然被李辰給對了出來。
他當下直接衝到李辰麵前,伸手指著李辰,說:“稻粱菽,麥黍稷,這些雜種,哪個是先生?”
李辰直接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,輕輕一壓,使得魏廣頜兩腿發軟,直接坐在了地上。
李辰居高臨下看著他,應了一句。
“詩書易,禮春秋,許多正經,何必問老子!”
此話一出,四周轟然大笑。
本來還想看李辰出醜的魏廣頜,卻發現現在的他,才成了眾人眼中真正的小醜。
他氣得渾身發抖,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,指著外邊的天空,對著李辰怒斥。
“天上下雪不下雨,下到地上變成雨,下雪變雨多麻煩,老天不如隻下雨!”
這句可是魏廣頜苦思冥想得來的。
雖然這個對子在傳統意義上,並非十分工整。
但是它勝在出奇,一般人在短時間內,很難接得上。
因此,看到李辰站在那裡不動,魏廣頜終於放聲大笑。
“哈哈哈,怎麼樣,對不出來了吧?”
“我告訴你,對對子這方麵,沒有人比得過我對穿腸!”
“我看你一個小小贅婿如何能敵得過我?”
要不是為了抱太後大腿,李辰是真懶得跟這些人玩,在他眼中,這遊戲實在太無聊了。
看著耀武揚威的魏廣頜,李辰臨時把後邊這句話給改了。
他指著魏廣頜,對著旁邊眾人問道:“諸位看他現在像不像個傻子?傻子吃飯不吃屎,吃到肚裡變成屎,吃飯吃屎多麻煩,傻子不如光吃屎!”
“有辱斯文!”
下邊立即有一個老學究跳了起來。
李辰則是慢悠悠地應了句:“抱歉,我就這揍性。”
“再說了,現在是對對子都已經趕上要吵架了,哪來的斯文?”
李辰轉而看著魏廣頜,問道:“還有嗎?沒有的話,麻溜地滾出去,彆在這裡丟人現眼了。”
魏廣頜這時也是魔怔了,他連忙指著李辰怒斥:“不行,我、我不會輸的,我絕對不會輸!”
“剛才都是我問你,現在有本事你問我!”
“你說出上句,這一次,我一定能夠對上!”
李辰看著對方,笑著說:“這是你說的啊,如果你對不上的話,那就把地上的王八殼撿起來吃了。”
接著,李辰就故作思慮,一邊摩挲著下巴,一邊轉身在大殿上,開始踏步。
李辰的步伐很慢,他每踏出一步,就說出一個字:“煙鎖池塘柳。”
李辰此話一出,彆說是魏廣頜了,就連當今太傅柳良輔,也是眉頭緊鎖。
很簡單的五個字,卻是勾勒出了一幅絕美的意境。
更妙的是,每一個字的偏旁,代表著五行!
此時,所有飽學之士居然被李辰看似隨口丟出來的一句,給堵住了嘴巴,沒有一人能夠開口對出下聯。
魏廣頜那嘴不知道張開了多少次,可是每次又都閉了回去。
李辰看著魏廣頜,笑著說:“不行了吧,不行的話,就把龜殼吃下去。”
“當然,要是牙齒不行,那就戴在頭上,要想生活過得去,多少帶點綠。”
李辰這話,引得眾人再次哄然大笑。
這笑聲啊,貫徹整個大殿的屋頂,那魏廣頜是氣得滿臉通紅,雙手緊握。
他朝著李辰咆哮:“不可能!你剛剛那隻是隨便說的!這句話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對出來!”
李辰在他的肩膀上,輕輕拍了五下,每拍一下,都會吐出一個字。
“桃燃錦江堤!”
“好!”
“妙!”
柳良輔和楚令月在這一刻,竟然異口同聲。
特彆是楚令月,看著李辰的目光當中,竟隱隱有一份驕傲之色,這是本王的男人!
魏廣頜臉色漲紅,雙手握得死緊,喊著:“不!不!”
隨後,嘴巴張開,噗噴出一口漫天的血霧,然後,就這麼筆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旁邊的侍衛迅速衝上去,把魏廣頜抬走了。
李辰慢慢轉身,然後樂悠悠地朝著楚令月所在的位置走去。
“站住!”
李辰停下腳步,轉過身來,隻見趙巍崎和身邊另外一個公子哥,正兩眼怒視地瞪著他。
李辰看著他們,輕輕地歎了一口氣,最後說:“兩位,我勸你們就不要再自取其辱了,你們鬥不過我的。”
“無論是寫詩歌也好,還是作畫也罷。”
“就你們那點功底,還是留著在會試的時候用吧。”
“見好就收,這點道理你們難道不懂嗎?”
趙巍崎朝著李辰一步步走來:“你一個不學無術的贅婿,本應難登大雅之堂。”
“如今卻在這大殿之上,公然挑釁我等國子監士子!”
“我國子監乃大雍國最高等學府,哪個不是天之驕子,難道會比不上你一個賤賣自身的贅婿!?”
“沒錯!”
隨著,魏廣頜的這一聲嗬斥,下方至少有二三十個國子監的學生們,紛紛站了起來。
李辰見狀,不由的眉頭一挑,喲嗬,不錯啊!這小子有點腦子!
趙巍崎硬是把李辰和他之間的爭鬥,變成了階級鬥爭。
他代表著的是國子監這些背靠門閥世家的豪門公子。
而李辰則是借由著機遇,鯉魚跳龍門的平頭百姓!
此情此景,李辰的血氣,總算是上來了。
他滿臉那是濃濃的戰意,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。
他說:“好玩,來來來,你們國子監的學生們,都站到一起。”
“既然你們要比,那我一個打你們一群!”
說著,李辰就擼了擼衣袖。
當他把袖口給擼起來,露出那棱角分明的肌肉輪廓時。
可把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們,給嚇得瞠目結舌。
柳良輔見狀,趕忙出言阻止:“韓小哥,這可是在麟德殿。聖上和太後娘娘麵前,你可不能動粗!”
李辰哈哈一笑,說:“不不不,柳太傅,您意會錯了。”
“我就是剛才喝了幾杯酒,血氣上來了。”
“他們不是要文鬥嗎?那行啊,來吧。”
“今天晚上過後,我要麼臭名昭著,要麼才名遠揚,哈哈哈,好像兩樣都不虧。”
於是,在有心人的暗示之下,這些國子監的學生們,紛紛都站在了趙巍崎的身後。
那一眼掃去,足足有三十來人。
一群人呈扇形,把李辰給包了個半圓。
雙方氣勢,高下立判。
不過,此刻的李辰卻是滿臉樂悠悠。
他今天晚上的目的,一是抱住太後的大腿,二是給自己儘量弄點名頭,好在後麵的考試當中博個彩頭。
當今九州四海的科舉,都是開卷考的,就是考生的試卷名字,沒有被封住。
每個閱卷的老先生,都能瞧見這些考生的名字,以及他們所寫的試卷內容。
因此,在大雍國乃至其他國家,很多考生在進考場之前,都會儘量博得一些名聲,以此來當自己考試時候的加分項。
當年李鶴立就是在賽文會上,當著眾人的麵,向蕭月眉一連吟唱了三首情詩,引得全場連連喝彩,從此,在京城內有了才子之名。
才子佳人的佳話,更是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他正是憑借如此,才拔得頭籌,當了狀元!
麵對眾人的包圍,李辰笑聲爽朗而暢快。
他對著太後和皇帝拱手一拜,說:“娘娘,陛下,他們人多勢眾,我就隻身一人,所以想借點道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