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,放眼看去,隻見一個身形略顯有些胖的中年男人,滿臉尷尬,一頭熱汗地走進來。
而在他身後,那是麵色極度陰沉的李鶴立。
李鶴立這時候眼睛裡麵透射出來的,是極其銳利的凶光。
他那眼睛,看著像是要吃人!
要把清潔遛遛被繩索捆在棍棒上的林棲霞,連骨頭帶肉吞到自己的嘴中,咀嚼到碎爛,然後帶著一口血痰吐出來!
李鶴立一進來,沒有說話。
他在官場多年,一直都在極力維護自己的名聲臉麵。
可誰能想到,他這個寵上天的小妾,居然乾出這樣的事情!
李鶴立連多看林棲霞一眼的心情都沒有,直接大手一揮,嗬斥道。
“來人,把這賤人抬回去!”
這時候,人群裡傳出了燕飛林的聲音。
燕飛林說:“這不合法規吧,往日裡那些奸夫淫婦被送到了大堂,哪個不是要先受個十棍?”
“怎麼侍郎府的夫人,就不需要了呢?”
此刻的李鶴立,那是恨得咬牙切齒。
他沒有去找尋人群裡說話的人,而是直接把旁邊立著的殺威棒抓了過來。
然後二話不說,對著被捆在杆子上的林棲霞,狠狠砸了下去!
一棍!
兩棍!
三棍!
他一個書生,堂堂禮部侍郎,竭儘全力用殺威棒在林棲霞的身上,狠狠砸了十棍。
那林棲霞是被打暈了三次,又醒了三次,噴得滿地都是鮮血。
旁邊眾人,再沒人說話了,因為這李鶴立,下手是真狠啊!
等到林棲霞趴在地上再沒有了喊叫,李鶴立對著自己帶來的仆從,大吼一聲。
“來人,把這賤人拖回去!”
與此同時。
李誌瑜依舊趴在自己的床板上,對外麵發生的所有事情,全然不知。
他隻是感覺今天晚上的院子,有些安靜。
但聯想到肯定是自己手下這群諂媚的仆人,為了討好自己營造的環境,他臉上又很自然地帶起一抹猙獰的邪笑。
因為趴在床板上,也不知道光陰的流逝,外邊又無人報告時間。
因此,他並不清楚過去了多久,隻是覺得今晚有些漫長。
李誌瑜趴著趴著,也屬實是有些無聊了。
於是,他對著門外人吆喝了一聲:“王福全,把我娘昨天剛買的那個叫小雪的丫頭帶進來。”
“少爺我有些乏了,先拿她來解解悶。”
可是門外的王福全,並沒有回應。
李誌瑜一直喊,終於,外邊有人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。
來的正是李誌瑜身邊的狗腿子,王福全。
李誌瑜朝著他一聲怒斥:“狗雜種,喊了你這麼久,乾什麼去了?“
那王福全臉色慌張地對著李誌瑜,說:“公子,老爺回來了。”
李誌瑜一聽,不由地眉頭緊皺:“什麼?這麼早的嗎,現在什麼時辰了?”
王福全搖搖頭,說:“公子。我們也不知道。”
“不過,老爺讓我們把公子扶到堂屋去,說是有很緊要的事情。”
說著,王福全和另外兩個下人就把李誌瑜抬到了堂屋。
眾人發現在堂屋的地上,好像趴著一個人,被紅布給蓋著,看不清晰。
李誌瑜還是一如既往,在李鶴立麵前賣乖。
他笑著說:“父親您回來了,今晚太後壽宴……”
“閉嘴!”
已經處於暴怒當中的李鶴立,沒有把怒火直接傾瀉出來,他一直隱忍著。
他這張臉已經被丟儘了,也很清楚隻要林棲霞還活著,他就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。
但好在今天晚上,他的親生兒子李辰,在太後和皇帝麵前,大大出了風頭,至少,中和了一下。
因此,現在對於李鶴立來說,更加重要的,是一個答案。
李鶴立對著身後的李忠全,說道:“潑水!”
李忠全猶豫了一下,畢竟,紅布底下蓋著的,可是李鶴立一直疼愛的二夫人。
李鶴立眼見李忠全猶豫不決,他直接就從地上提起水桶,對著身邊人吼了一聲:“把紅布扯開!”
下人立即把紅布扯了下來,頓時,那後背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林棲霞,立即呈現於眾人麵前。
李誌瑜見狀,突然兩眼瞪大,無比驚悚地大喊一聲:“娘親!父親,這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?”
“是誰把我娘打成這樣的?我要殺他全家!”
李鶴立這時沒有說話,但聽到李誌瑜這麼說,他慢慢地把頭側了過來,一臉冰寒地看了李誌瑜一眼。
李誌瑜僅僅隻是跟李鶴立對了一個眼神,頓時,如墜冰窟。
隨後,他便親眼看到,平日裡對他娘無比寵愛的李鶴立,直接就將冰寒刺骨的冷水,對著傷口還在流血的林棲霞,直接潑了下去。
林棲霞醒了之後,她在極短的時間內,就回過神來。
她連忙掙紮著撲到李鶴立麵前,對著他大聲呼喊。
“老爺,老爺!求求你看在我這麼多年伺候您的份上,饒我一條命吧!”
林棲霞這聲淚俱下的求饒,讓李誌瑜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了?
今天晚上,他娘和親生父親在外麵苟合,被這戴綠帽的養父給抓到了!
李誌瑜這時候那眼珠子是不斷地滾動。
同時,母子二人也在暗中對視眼神。
這林棲霞也確實厲害,在這樣的情況下,她還向李誌瑜投來幾個神色。
李誌瑜也趕忙從椅子上,“啪”的一下,摔在了地上。
一邊賣慘,一邊和林棲霞一樣,撲到了李鶴立的腳邊。
母子二人,一邊哭,一邊求饒。
李鶴立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棲霞,他居高臨下,冷冷地問了一句。
“我問你,他是不是我的種?”
李鶴立直接把手指著趴在地上賣慘的李誌瑜。
此話一出,林棲霞母子,渾身一震,最怕的,還是來了。
林棲霞趕忙解釋:“老爺,妾身今天晚上,也是被表哥灌醉了酒,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。”
“妾身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,您難道還不了解妾身嘛,妾身對您的愛……”
“閉嘴!”
李鶴立直接伸手,狠狠地抽了林棲霞一巴掌。
“我再問你一次,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種!?”
看著李鶴立咬牙切齒的樣子,林棲霞忙不迭地點頭:“是!是!當然是!”
“老爺,妾身嫁給您的那個時候,表哥人還在揚州啊!”
“瑜兒當然是您的親生兒子!”
然而,就在這個時候,有一個下人快步走了進來,他手裡端著一個碗。
李鶴立現狀,皺著眉頭問:“這是什麼?”
下人恭敬地說:“老爺,這是府尹大人派人送來的。”
“他說,碗裡麵裝著的是那奸夫的血。”
“老爺若是心有疑慮,可以滴血驗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