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……”馬管事眼神閃爍,還想狡辯。
李風眼神一厲,甚至未見他有任何動作,馬管事便感覺一股無形的巨力扼住了他的喉嚨,將他提離地麵寸許,強烈的窒息感瞬間湧上。
“我的耐心有限。”
李風的聲音依舊平淡,“昨天,後山。為何特意安排我去取冰露?”
馬管事雙腳亂蹬,雙手徒勞地抓撓著脖頸處無形的束縛,臉憋成了豬肝色。
他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魂飛魄散,死亡的恐懼徹底壓倒了一切。
“我說!我說!”他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。
脖頸間的力量驟然一鬆,他重新摔回冰冷的石板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咳嗽不止。
“是……是有人……給了我三塊下品靈石……”
馬管事不敢再有絲毫隱瞞,癱在地上,如同一條死狗,
“讓我……讓我找個由頭,把你支去後山僻靜處……”
“是誰?”李風追問,金芒在他掌心凝聚,威壓更盛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!”馬管事嚇得魂飛魄散。
李風目光冰冷地盯著他,他應該說的是真話,暗影樓的殺手肯定不會讓他知道太多。
花靈石買通一個小管事,確實符合他們隱匿行事的風格。
“那今日,撤去我們四人藥園看守之職,又是為何?”
李風換了個問題,但施加在馬管事身上的靈壓並未減輕。
馬管事渾身一顫,眼神躲閃,囁嚅道:“是……是今天下午,李昊師兄……他身邊的一個隨從過來傳話,說……說不喜你,讓我給你難堪……”
李昊!
他是誰?為何說不喜歡我?我們認識嗎?
“他還說了什麼?”李風的聲音低沉了幾分。
“沒……沒再說什麼了。”馬管事忙不迭地搖頭,“隻是暗示我,讓你……讓你在雜役院的日子‘難過’一點。我……我也不敢得罪李昊師兄,所以就……”
所以就有了撤換差事,以及默許甚至可能暗示其外甥張德子來找茬的一係列舉動。
線索在此刻似乎串聯了起來。暗影樓的刺殺,李昊的刻意打壓……這兩者之間,是否存在著某種聯係?
李昊是否就是那個買凶殺人的幕後主使?
那他為何要殺自己呢?
馬管事見李風沉默,以為有了轉機,連忙磕頭:“林師弟,不,林哥!是我有眼無珠,您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李風不再多言。
他抬眼,淡淡地看了馬管事一眼。
沒有靈光閃耀,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。隻有一股無形的威壓!
馬管事的臉瞬間凝固,轉為極致的恐懼。他張著嘴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瞳孔急劇放大。
在這絕對的力量層次差距麵前,他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。
下一刻,他的身體,連同其內的神魂,如同被風吹散的沙雕,從四肢末端開始,寸寸瓦解,化作最細微的塵埃,無聲無息地消散在夜色中。
灰飛煙滅。
院落內重歸寂靜,仿佛馬管事此人從未存在過。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微弱能量波動,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。
李風麵無表情地掃過空蕩蕩的地麵,眼神深邃。
“李昊……”
他低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,隨即轉身,身影如水墨般融入黑暗,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