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哥分不清東南西北,又去城南池館買座聽曲子,還跟著聽眾向台上拋出一錠銀子。他完全不知道台上賣唱的是小壇的至親至愛,迷失了心誌,而隻是用迷戀的眼光注視著台上的一舉一動,仿佛心有指引。輕靈動聽的歌聲也引來了桃仙的跟蹤和指責,金哥大為惱火,破口大罵,最後還是掃興地返回家。
金哥對小壇外出不歸很惱火,為了彌補感情做起了花匠,養了幾十盆花,還養了幾缸金魚。這天清早,馬蹄踐踏了一盆花,金哥心情不好,用力鞭策駒馬,以致全家不寧。桃仙與金哥吵架之後,金哥扛上鋤頭上寶石山采藥。明台高高在上,默然散發出強大氣場,不可思議,他此時正在寶石山金頂修煉,口中念念有詞:“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。見諸相非相,即見如來。。。。。。”金哥攀登上金頂,恍然間聽見明台說:“生我者,是為起源,你雖然不信佛,不禮佛,不敬佛,但是心中有慈愛,足以慰我心。”金哥感慨地說:“今天你受的苦,吃的虧,擔的責,遭的罪,忍的痛,到最後都會變成金色的光,照亮你要走的路。。。。。。”
明台又說:“一粒微塵,蘊含大千世界的因素,沒有高山不是大地的存在。心為本體,與環境感應,很多人的心妄想執著,對生我和我生放不下,於是有愛與失望和煩惱,造成出離心,失去自我,於是修為退轉,心隨外境而動,終不能超脫。可歎你一生都困惑在諸人與我之間,不斷表現自我,無法獲得神性認知。隻有覺悟明了的智慧之人,才越是快樂,越是順應道法自然。”
金哥明白了道理,說:“我做人頂天立地,以和為貴就是萬全之法!彆人怎樣對待我,是我的感受;我怎樣對待彆人,是我的氣量。”明台點頭說:“一切早已注定!最快的不是光,也不是電,是我們的意念,穿越宇宙時空,一念起,萬水千山,一念滅,滄海桑田。”然後,明台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。
桃仙在家中紡紗,忽然左眼皮跳動,預感不祥,不覺已經是傍晚太陽下山,飯菜都做好了,金哥還是沒有回來。桃仙獨自念叨:“人在家中坐,禍從天上落!”因為心裡一驚,擔心出事,就放下梭子在織布機上,趕往寶石山尋找金哥。
青鳥飛來,給我報信說:“小壇,柳枝出事了!她迷糊不清了!”我還沒有回答,夢仙又來告訴我:“小壇,你的阿爸阿母在寶石山的破廟裡遇難,被妖怪綁在石柱上,就要害死!”小壇鎮定地說:“青鳥,我們兵分兩路,你去求晚晴仙子搭救柳枝吧?”青鳥說:“好。”然後張開翅膀飛走了。
山道上,風吹很大,煙霧彌漫,隱含殺氣衝天,形勢看起來已經千鈞一發。夢仙一邊飛奔,一邊說:“巧針和我因為躲在寶石山的垃圾堆後麵,所以沒有被發現,死裡逃生,幸免於難。”小壇忽然想起阿爸金哥曾經說過的話:“一物一什都有它的作用,會在關鍵時候才發現,千萬不要瞧不起任何東西!”夢仙催促說:“事不宜遲,我們快走吧?”小壇心裡想:“奇怪!普通人隻能識彆三維存在,高維的識彆不了,而法丈能識彆高維物體,怎麼反而不能識彆三維的空間呢?”
巧針打著燈籠在山下說:“官道上有一位紅袍法師正乘大轎,一行人敲鑼打鼓,口誦佛號,朝山麓趕來。”知覺大師張望說:“招財進寶在前麵開路,後麵是十二侍者,原來轎子裡是小壇。他已經辭去潯陽縣令官職,成為一位上乘法師,受明台國師之命,按月巡遊各州各縣的大小三千多座古刹。”
小壇感覺到情勢緊急,說:“前方妖氣衝天,我們加緊趕路!”我還打算輕而易舉地對付妖怪,想不到是法丈,它的手上有一個魔幻“水晶球”,想必是用來演示“月球矩陣”的。法丈陰陽怪氣地說:“你這個凡人,休想上天!我就是你的怪念頭,你想什麼我全知道!你五行屬金,我要利用你去駕馭‘天機’,掌握時間的運行。”金哥已經元神渙散,說:“什麼天機?我的老藥櫃就是天機!”閉月教主忽然出現,阻止了金哥自儘,已經跟法丈展開搏鬥!
小壇專心打坐,用雙手支撐在金哥桃仙的後背,說:“我幫你們集中元神。大家跟我一起念:‘般若波羅密——’。”法丈也念索命咒語:“空空色色,色色空空。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。”
閉月教主放射頂上三花,使出“偷天換日”教訓法丈,說:“‘天機’是假的,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!”招財進寶現出真身原形,穿著紅綾肚兜,一個手裡拿著法寶玉如意,一個手裡拿著金元寶,施展降妖的手段!十二侍者各執法器,麵臨大敵,決不退步!
法丈用“水晶球”施展幻術,說:“你說的純屬天方夜譚,自取滅亡!”隨即施展出“幻天大法”,困住在場的每一個人不能發揮自己的法力。巧針使出古劍,上前用“暴雨連珠”,為我擋下一招。小壇使出“龍旋九天”,口角流血說:“修道之人,心中有佛,明知道是幻術也沒法克服!”
閉月教主魔法高強,“霹靂掌”足以對付尚未修成氣候的法丈。知覺大師端坐在紅色蓮台上,使出“卍”放射出“世界”符咒,法丈被破了幻象,發了慌,立即消失了。閉月教主並不戀戰,也跟著消失在黑夜了。
阿爸金哥躺在地上,肺氣腫發作,艱難地說:“小壇,寬讓方丈曾經對我說‘周字出一口就是一個冉字’,這是巧合嗎?明台國師姓冉,他的印堂上有一顆紅痣,他就是你的親哥哥重陽,這個秘密絕不能說出去,否則會動搖國師的地位,世人就不會再信仰他,因為曆來國師就是天詔國神秘的存在!”
小壇並沒有情緒激動,解開金哥的心結說:“我學了很多佛理,塵緣了儘,方可超脫,一切相遇都是偶然中的必然。所有的遇見,都是一種償還。所有的心願,都是一種彌補。”
忽然,屋頂的橫木掉下來砸在金哥的頭上,頓時嚇傻了小壇,忍不住一陣心痛,淚流滿麵。阿爸忽然伸出手,拉住我說:“我平生不求富裕,隻是要人以和為貴,行醫救人!我是孤兒長大成人,活著就要爭氣,你找一個有善良心和勤勞手的人成家,讓我在九泉之下能夠含笑重生!”小壇抽泣說:“阿爸,你是最堅定的,從小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座山,怎麼可以說走就走?”
母親桃仙撲過來,傷心過甚,幾乎倒地。阿爸金哥閉上眼睛,垂下手說:“我一生不服輸,從不信邪,做了很多冤枉事情,現在已經力不能行了。隻是我到現在才領悟到人有生老病死,做人難得,我還想再活五百年!”
小壇流淚了,祈禱說:“阿爸,你已經大徹大悟,一切都會好起來!”阿爸金哥留下最後一句話:“我終於清醒了!我畫了一幅《日照金山》貼在你睡的床頭上,就當是留給你的紀念吧!”小壇搖頭說:“我已經欠下你們的養育之恩,如何能還得清呢?眾麵皆極,我隻求塵緣了脫呀!”母親桃仙也在流淚,承受不住金哥去世的打擊,悲傷過度,她也相繼去世。小壇伸出手掌向上發誓道:“蒼天在上,我一定要在這裡建一座‘玉泉廟’,為我父母以及枉死鬼魂立廟祭奠,發揚善道,造福世人!”
沈蓮傷心地說:“小壇,從容看待生死輪回,節哀順變吧?”夢仙和巧針沉默不語,因為他們就是鬼,明白人死亡的真諦。知覺大師端坐在粉紅色的九品蓮台上,莊嚴自然,使出“般若妙音”,開悟我說:“小壇,對未來有直覺是內果,對過去有記憶是外因。眼前這一劫,你應該明了?”然後拂塵一掃,破廟沒有了,垃圾堆也不見了,隻是見他口中念道:
達道由心本,心淨利還多。
如蓮華出水,頓覺道源和。
常居寂滅相,智慧眾難過。
獨超三界外,更不戀娑婆。
此時,冷星忽然出現,跪地說:“屬下見過教主!”閉月教主善念發作,一邊對冷星施展魔法,一邊難過地說:“冷星,本座現在就解除對你的封印,讓你重獲自由,實現願望!”忽然,地麵上冒出一團邪惡的黑霧,幻化成形,在背後施毒手,說:“蝙蝠教主,你的善念啟動,我會痛苦不堪!現在你的九朵元神黑蓮都是我的了!”閉月教主想不到冷星背後偷襲,用誅仙劍直插他的心臟,說:“原來我跟明台竟然有這樣的連係?”
冷星陰笑,顯出法丈真相,說:“我來自黑暗之塔,人間將會成為永劫之地!”並吸收了九朵殘缺的元神黑蓮化入體內,據為己有,它能複原生命,飛星附人,掌管魔界大紅火蓮煉獄,成為新的閉月教主!蠍子精和美女蛇都依附於它,惟命是從!
白露娜迦忽然出現,跪地說:“恭賀新教主,魔功更上一層樓,執掌閉月教!”塔妖訓斥說:“往後你與鱉精王八擔任閉月教的左右使徒,不得怠慢!”鱉精王八伸出腦袋假意說:“多謝新教主救命之恩,屬下一定儘心繼續努力,輔佐教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