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坐在椅子上的紀宴安在看清楚薑雲歲的那一瞬間,嘴裡的茶直接嗆了出來。
“公子你慢點。”
南書趕緊給他擦拭。
薑雲歲撲騰起來:“快放我下去,放我下去。”
還抱著她的林沐聞言把人放地上,小家夥立馬屁顛屁顛地朝著紀宴安的方向跑去。
撲到紀宴安膝蓋上,眼淚汪汪的就開始告狀。
還是從被大鵝欺負開始告狀的。
“它們那麼多大鵝,圍著我叨,胳膊和屁股上的肉都被叨青了,還有那些壞蛋把我抓去給我嘴裡喂藥,但是我可聰明,給吐出來了,還讓小粉把那個大壞蛋咬了一口……”
一屋子的人,就聽她小嘴叭叭個不停了。
林沐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。
“你把藥吐出來了?”
一個小孩都把藥吐出來了,那他吞下去的算什麼?
紀宴安歎氣,摸了摸薑雲歲的腦袋瓜。
“你怎麼能倒黴成這樣呢。”
他這才離開多久啊,薑雲歲不僅去賊窩裡轉了一圈,還陰差陽錯的到青溪山來了。
青溪寨族長:“不行,我們得立刻把人蠱的消息傳播出去,從去年開始附近就陸續有山民失蹤,應該就是被抓去煉人蠱了,這件事必須得重視起來,絕對不能重現三百年前的慘劇。”
三百年前也就是南詔國還存在的時候,那時候的大巫也是抓人煉人蠱,導致南詔內部宛如人間煉獄。
那時候的大梁開國皇帝也是損失慘重才將南詔滅國,人蠱消滅。
紀宴安:“族長需儘快動身,另要全副武裝,人蠱帶毒,哪怕被抓一下都會被染上此毒,還有令公子和那幾個手下估計也染上此毒了,得早做準備。”
族長當然知道,看到自己優秀的兒子身上那些傷口。
人蠱的毒是能傳染的。
他閉了閉眼睛:“我……我會去找苗疆蠱醫,此毒,唯有他們才可能研究出解毒之法。”
林沐聲音艱澀:“可記載上言,三百年前的人蠱毒沒有解決之法,隻能將所有中毒的人都斬殺。”
“那就研究,萬物都有相克之法,肯定能找出來的!”
他不想失去這個兒子。
薑雲歲:“可以去找沈青竹呀。”
紀宴安眼眸微閃:“族長想找蠱醫,倒是巧了,我手底下正好也有這樣一位能人。”
“說起來,這人蠱,我們發現得比你們還要早。”
瞬間,屋子裡的人都看向那個瞧著病弱,蒼白,年紀不大的少年。
明明年紀不大,穿著一身藍色錦衣,像是個貴族嬌養出來的公子哥,但說話的語氣,神態,都像是運籌帷幄的謀士。
族長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體會到這種矛盾的氣質。
看起來很弱,但又很危險。
紀宴安淡定地任由他們打量。
“紀公子早就見過這人蠱?”
紀宴安:“不是我見過,是我手底下的人。”
“我身中劇毒,需要一種產自哀牢山深處的藥材為解藥,他們去尋找的時候恰好和巫山洞的人有所衝突,想必諸位應當還記得南詔巫師一脈吧,那巫山洞之人,便是巫師一脈還留存的人。”
林沐臉色沉了下來:“怪不得,怪不得人蠱會現世,果然斬草不除根,這巫師一脈簡直就是禍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