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林牧時的車準時出現在校門口。
他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,出乎意料地沒戴眼鏡,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俊逸。
他為她拉開車門,車上彌漫著淡淡的木質香氣。
“今天這身很好看。”他看著她的新裙子,毫不吝嗇的誇讚。
許若初微微臉紅,低聲道了謝。
私房菜館隱藏在一個靜謐的胡同裡,環境十分雅致。
林牧時大多時候還是如從前一樣沉默,隻靜靜地為她倒水布菜,偶爾說點從前在時家老宅的事。
但他說的那些事,其實許若初已經有些記不清了。
她便默默地聽著,不多言。
兩個沉悶不善言辭的人坐在一起,這頓飯吃得也就僅僅是吃飯了。
飯後,時間還早,林牧時領著她在旁邊的公園慢慢散步。
他忽然開口,聲音格外溫柔,“小時候,我們也經常這樣散步,那時候你總是跟在我後麵,像個小尾巴。”
許若初想起那些模糊的童年片段,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笑意:“那是因為隻有你不會欺負我。”
林牧時停下腳步,轉身麵對她,眸光深邃。
“但你這個小尾巴卻會在他們朝我扔石子時,衝上前擋在我的麵前。”
“小初,”他說,“你擋在我麵前的樣子,我記了很多年。”
“我……我隻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,腳尖無意識地碾著地上的小石子。
“我知道。”林牧時輕笑,“現在換我了。”
這話被他說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繾綣。
許若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,臉頰微微發燙。
就在這時,林牧時忽然又靠近了一步,微微傾身,伸出手從她發梢間取下落葉。
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。
她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獨特氣息,那是一種令人安心的墨香味。
許若初下意識想要拉開一點距離,腳跟卻被釘在了原地。
林牧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,隻是看著她,意味深長:“小初,彆怕我。”
她不知他這句話的意思,但還是小聲地回了一句:“我沒有怕你。”
聽到她的回答,林牧時眼底掠過一抹笑,那笑似乎不同尋常。
他直起身,重新拉開一個安全距離。
“那就好。”他語氣恢複如常,低頭看了眼手表,“時間不早了,送你回宿舍吧。”
回去的路上,兩人都沒有再說話。
許若初靠在椅背上,心緒紛亂。
她偷偷側過頭,看他的側臉。
沒有了眼鏡的修飾,這張臉少了幾分書卷氣,卻多了幾分真實感。
是她熟悉的牧時哥哥。
“小初。”他忽然喊她。
她慌亂地轉移開視線。
他緩緩轉過頭,“下周你生日,有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嗎?”
許若初愣住了,最近因為找工作的事情焦頭爛額,她自己都快忙忘了。
可從前每個生日都是時嶼為她安排好的。
今年……
應該不行了吧……
她的聲音悶悶的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