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貴人瞳孔地震:“陛下!臣妾沒有!臣妾怎麼敢……”
“不敢?”
周時野笑了,
“你有什麼不敢的?前年你往麗嬪的胭脂裡摻鉛粉,去年你買通太監在德妃的藥裡動手腳,今年你更出息了,直接衝著朕來了。”
他一樁樁數出來,每說一句,柳貴人的臉就白一分。
“臣妾冤枉……”
她癱軟在地,眼淚汪汪的往下掉珠子,“定是有人陷害臣妾……”
周時野懶得看她演戲。
“冷公公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搜宮。”
“是!”
太監們如狼似虎地衝進內殿。
柳貴人尖叫:“你們不能……陛下!臣妾是冤枉的!”
沒人理她。
扶瑤站在門口,看著這出鬨劇。
她目光掃過柳貴人顫抖的背影,又看向周時野。
他靠在椅背上,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扶手,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【煩,又得廢個貴人。內務府那群廢物又要哭窮,說選秀花錢。】
扶瑤嘴角抽了抽。
這時候還想著選秀花錢?
不到半柱香時間,冷公公捧著一個瓷瓶出來。
“陛下,在妝奩暗格裡發現的。”
周時野接過瓷瓶,拔開塞子聞了聞。
“斷腸草汁。”他看向柳貴人,“你還有什麼話說?”
柳貴人麵如死灰。
她忽然撲過來,抱住周時野的腿:“陛下!臣妾是被人利用了!是、是容妃!是她讓臣妾這麼做的!”
周時野一腳踹開她。
“拖下去,打入冷宮。”
“陛下!陛下饒命啊——”
哭喊聲漸遠。
殿內恢複安靜。
周時野揉了揉太陽穴,對冷公公道:“去容妃那兒問問。”
“是。”
冷公公退下。
扶瑤站在那兒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周時野瞥她一眼:“怕了?”
扶瑤搖頭:“奴婢隻是覺得……陛下英明。”
【英明個屁,朕就是煩這幫女人天天鬥來鬥去。】
他起身往外走:“回宮。”
扶瑤跟上。
夜風有點涼,吹得宮燈晃動。
周時野忽然問:“你覺得容妃有沒有摻和?”
扶瑤頓了頓:“奴婢不敢妄議。”
“說。”
“……容妃娘娘出身將門,性子直爽,若要下手,不會用這種迂回的法子。”
周時野腳步一頓,側頭看她。
“你倒有點眼力。”
扶瑤垂下眼。
她哪是有什麼眼力,純粹是前世看宮鬥劇看多了。
容妃那種人設,要搞事也是正麵剛,下毒這種陰招,不符合人物性格。
回到太和殿時,冷公公已經候著了。
“陛下,容妃娘娘說此事她不知情,但……她宮裡一個小太監半月前和柳貴人的宮女走得很近。”
周時野冷笑:“那就是有了。”
他坐下,端起新換的茶盞:“容妃禁足三個月,那個小太監,處理了。”
“是。”
冷公公退下。
殿內又隻剩兩人。
周時野喝了口茶,忽然道:“今日你立功了。”
扶瑤心說彆,千萬彆賞我。
“賞你……”周時野想了想,“明日休沐一日。”
扶瑤眼睛一亮。
“不過,”他又補充,“後日開始,你每日多當值兩個時辰。”
扶瑤:“……”
【朕是不是太善良了?居然隻讓她多當兩個時辰。】
周時野在心裡嘀咕。
扶瑤心裡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擠出笑容:“謝陛下恩典。”
“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她退出殿外,帶上門的瞬間,長長舒了口氣,這該死的苟命。
小蓮在廊下等她,臉色還是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