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時野收起地圖,吩咐她,“你去準備晚膳。”
那你叫我看地圖乾球啊,你直接說讓我做飯不就得了。
扶瑤嘴上:“……是。”
她隻好認命地去了後廚。
客棧廚房比驛館的還寒酸,就一口鍋,半袋糙米,幾顆蔫了的青菜。
扶瑤從空間裡偷渡出些食材,半個時辰後,做了兩菜一湯——
蒜蓉青菜,紅燒豆腐,蘑菇湯。
半個時辰,扶瑤端上樓時,周時野正在看一封密信。見她進來,他把信折起收好。
“陛下,用膳了。”扶瑤把飯菜擺好。
周時野拿起筷子,嘗了一口青菜,皺眉:“淡了。”
“鹽不夠。”扶瑤站在他身邊老實說。
周時野沒再說什麼,默默的吃著飯。
收拾碗筷時,扶瑤忽然問:“陛下,咱們繞路,那些人會不會猜到?”
“猜到了也無妨。”周時野擦擦手,頭也沒抬的答,“他們越急,破綻越多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你今晚警醒點。”
周時野的目光終於從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挪開,看向她,“朕總覺得,這鎮子不對勁。”
這日子沒法過了。
扶瑤心裡瘋狂吐槽,麵上機械的點了點頭:“奴婢明白。”
回到自己房間,扶瑤拴好門,沒有再進空間,隻和衣躺在床上。
她睜著眼,仔細聽外麵的動靜。
客棧裡很安靜,隻有風吹過破窗戶的嗚嗚聲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樓下傳來極輕的腳步聲。
不止一個人。
……
扶瑤緩緩坐起身,手摸向枕邊的匕首。
幾個人的腳步聲停在樓梯口,似乎在猶豫。
片刻後,有人開始上樓。
腳步很輕,但木質樓梯還是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。
扶瑤數了數,至少三個人。
她悄無聲息地挪到門後,透過門縫往外看。
走廊裡沒點燈,隻有月光從窗戶透進來,勉強能看清人影。
三個人,都穿著黑衣,蒙著麵,手裡拿著刀。
他們停在了周時野的房門前,沒有立馬做出動作。
扶瑤握緊匕首,正要出去,卻聽見周時野房間裡傳來一聲輕咳。
那三人立刻警覺,其中一人做了個手勢,三人迅速後退,消失在了樓梯口。
扶瑤皺眉。這就跑了?
她又等了一會兒,確定人走了,才輕輕開門出去。
周時野的房門虛掩著。她推門進去,看見周時野坐在桌邊,手裡拿著茶杯,神色平靜。
“陛下,剛才……”
“探路的。”周時野抬頭看向她,然後平靜的放下茶杯,“真正的殺招在後半夜。”
扶瑤一怔:“您怎麼知道?”
“猜的。”周時野看著她黑發披散,外衣穿著完好,猜她一直未睡,“你去睡吧,養足精神。”
“那您……”
“朕自有安排。”
扶瑤還想說什麼,但看周時野一副不想鳥她的樣子,隻好退了出去。
回到房間,她又躺回床上,卻怎麼也睡不著。
腦子裡反複回放剛才那一幕:那三人來得快,去得也快,明顯是來試探的。
真正的殺招應該是在後半夜……
她看了眼窗外的月色。
還有兩個時辰才到子時。
她索性坐起身,盤腿調息。
三十五世紀的特工訓練裡,有快速恢複精力的呼吸法。她閉上眼,緩緩調整呼吸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。窗外除了蟲鳴安靜得可怕。
子時三刻,外麵傳來打更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