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離看著他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,不禁啞然失笑。他接過儲物袋,解釋道。
“儲物袋煉製之法早已失傳,每一件都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珍寶,整個天乾國也找不出幾個。陛下竟然舍得賜給你一個,足見對你的器重。”
“這東西,需要滴血認主,才能使用。”
說著,他示意高宇伸出手。
高宇不明所以地伸出右手食指。
鐘離並指如刀,指尖一縷凝若實質的真氣一閃而過,在高宇的手指上輕輕一劃。
高宇隻覺得指尖微微一痛,他那足以抵禦刀劍的堅韌皮膚,竟被輕易地劃開了一道小口,一滴殷紅的鮮血隨之滲出。
我靠,這老鐘的真氣,比刀子還快!
鐘離控製著那滴鮮血,精準地滴落在儲物袋的袋口上。
奇異的一幕發生了。
那滴鮮血仿佛擁有生命一般,迅速滲透進灰色的布料之中,消失不見。整個儲物袋表麵,泛起一層微不可查的淡淡光暈,隨即又恢複了原樣。
“好了。”
鐘離將儲物袋重新遞給高宇。
高宇再次接過,這一次,他感覺到自己與這個小小的袋子之間,建立起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奇妙聯係。
他學著鐘離之前的樣子,將一絲意念探入其中。
下一秒,一個嶄新的世界在他腦海中展開!
那是一個足足有一立方米大小的獨立空間,空間裡,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瓷瓶,碼放得整整齊齊,幾乎要將整個空間塞滿。
高宇的心神沉浸其中,隻需要一個念頭,便能清晰地感知到裡麵的一切。
他試著想了一下。
下一秒,一個裝滿了兵糧丸的瓷瓶,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。
“臥槽!”
高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他拿著瓷瓶,又試著將其收回去。
念頭一動,瓷瓶再次消失,安安靜靜地出現在了儲物袋的空間裡。
太神奇了!
高宇玩得不亦樂乎,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放肆。
有了這玩意兒,以後打怪爆的裝備,不就都能撿走了?
他強行壓下心中那股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,開始仔細清點儲物袋裡的兵糧丸。
當他的意念掃過那堆積如山的瓷瓶,一個清晰的數字浮現在他腦海中時,他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一千……兩千……三千……
足足五千顆!
高宇的呼吸都停滯了。
五千顆兵糧丸!
這……這哪裡是獎勵,這分明是把他當豬養啊!
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,從他心底湧起。
他一直以為,夜清寒那個女人隻是把自己當成一件好用的工具。
可現在看來……
這個便宜老婆,好像……還挺疼人的?
他收起儲物袋,那張因為興奮而漲紅的臉上,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乾勁。
他看向鐘離,目光灼灼。
“鐘統領,我準備好了,現在就走。”
鐘離見他如此急切,也不再多言,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,那張嚴肅的臉上,寫滿了鄭重的囑托。
“記住,千萬彆逞強,更不要輕易深入十萬大山腹地。”
“我們的目的,是偵察,不是決戰。”
高宇用力地點了點頭,將這份囑托記在心裡。
他沒有再回營帳,而是直接轉身,大步流星地朝著長城的方向走去。
登上那冰冷的城牆,他最後回頭,看了一眼身後那片連綿的營地,以及營地裡那些正在操練的袍澤。
隨即,他縱身一躍,從那高達百丈的城牆之上,跳了下去!
穩穩落地後,他沒有絲毫停留,頭也不回地,走進了那片象征著無儘危險與機遇的深山之中。
凜冽的寒風,卷起地上的枯葉,從耳邊呼嘯而過。
高宇的身影,很快便被那片蒼茫的林海所吞沒,消失在了長城守軍的視線之中。
他沒有急著趕路,而是先找了一個背風的隱蔽山坳,停了下來。
萬事開頭難,安全第一。
他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,由不知名獸皮縫製的深色獵裝換上,又用泥土和草汁將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膚塗抹了一遍,最後還扯了幾根藤蔓,在身上纏繞了幾圈。
一番操作下來,他整個人完美地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,隻要趴在草叢裡不動,就算是站在幾米外,都很難發現他的存在。
“專業!”
高宇滿意地拍了拍手,對自己這身吉利服的偽裝效果十分得意。
前世玩了那麼多年的吃雞,這點苟命的本事還是有的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開始真正打量起這片傳說中的十萬大山。
入眼所及,是無邊無際的原始叢林,參天的古木遮天蔽日,巨大的藤蔓如虯龍般盤繞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腐葉與不知名野獸的氣息。
這裡,是妖獸的樂園,人類的禁區。
高宇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那一絲本能的緊張,開始順著一條被野獸踩出的小徑,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。
他沒有忘記自己的首要任務是偵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