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就正式開拍了,朱瑾靠在窗邊看月亮,怎麼都睡不著。
她反複在想,自己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?
穿越女雖然主要目的是得到江淮,但是她對待主業一點都不鬆懈,可以用兢兢業業、天賦異稟來形容。
甚至很多時候是過載工作、完美呈現,即使如此,她依舊不斷的被一些人批判,這群人用小體量發出巨大的噪音,甚至給穿越女安上各種緋色謠言,來證明她是抱大腿成功的,種種難聽的話、質疑的話,絡繹不絕。
穿越女幾乎不會在意這些雜音,有時候刷到謠言也就一笑而過,但飄在一旁的朱瑾會很生氣。
她認為有些話過於惡毒了,你根本想象不到,無冤無仇的人怎麼會發出這麼惡心的東西。她哪怕是受害人,在麵對穿越女時都不會迸發出那麼強烈的惡意。
當穿越女走後,來麵對這些無底線惡意的人就隻剩她了,而這檔綜藝中她即將做的事,無疑會擴大這種惡意,迎麵而來的很可能是鋪天蓋地的責罵。
朱瑾很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做好這種準備,把這段錯誤的婚姻攤開在大眾麵前講,真的會有好結果嗎?
她的初心是把離婚責任儘量歸咎於自己,和江淮好聚好散,但輿論這種事情是不講道理沒有邏輯的,隻靠公司請水軍不行。
如果最後的結局是傷人傷己,她又該如何自處。
“咚咚。”
敲門聲響起,不用猜,朱瑾都知道是誰。
她屏氣凝神,不發出任何聲響,想假裝自己已經睡了。
“老婆,你睡了嗎?”
江淮的聲音透過門,很悶。
“我給你準備了紅棗茶,你如果醒了,來端一下吧,我把推車放門口啦。”
朱瑾盯著門,默數著時間,直到覺得對方一定回屋了之後,她才站起身,悄悄向門口靠近。
套房的房間門沒有貓眼,朱瑾輕輕打開門,果然在門縫中看到餐車上的橙紅色茶壺。
她心中不是滋味,像是誤拿了彆人的禮物般酸澀。
把門縫推大些,她探出身子去拿,被餘光中門後的人影嚇一跳。
“你!”
“老婆。”
暖黃的燈光籠罩著江淮,他微微卷曲的發絲輕輕浮動,焦褐色的眸子在陰影中完全變黑。上半身是鬆鬆垮垮的米白色毛衣,下半身褐色長褲,溫暖可愛,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人一樣。
朱瑾盯著他,心中警報聲作響。
這是乾嘛,發現她不吃性感勾引,又開始走可愛風了?
“你……有什麼事嗎?”
“明天就要上綜藝了,我睡不著,想離你再近一些。而且,我也很擔心你。“
這話說的曖昧,卻恰好戳中朱瑾的心思。
她也睡不著,之前談論離婚的話題時,江淮一直情緒激動,十分抗拒。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,所有準備都做好,他狀態看起來還算不錯,或許可以再深入聊聊。
“那我們去客廳坐坐吧,可以嗎?”
朱瑾觀察他的神色,提出建議。
江淮自然求之不得,推著餐車跟在朱瑾後麵,眼眸微垂,盯著朱瑾有些淩亂的發絲。
朱瑾路過打開的行李箱時,順手把高中時就陪伴自己的月亮玩偶拿在手裡,縮在沙發上,靜靜地看著江淮。
這種姿態很弱勢,和穿越女平常與江淮對話的姿態大不相同。
穿越女一般是放鬆地坐在沙發上,江淮坐在她身旁,親密又依偎。
很明顯,江淮不適應朱瑾這幅姿態,他原本想挨著朱瑾坐下,但猶豫片刻後,他主動蹲在沙發旁,依舊仰視著朱瑾。
他這種姿態,令朱瑾很不舒服,原本想聊的話又卡在嘴裡,她就這麼盯著江淮,兩個人沉默地對視。
直到江淮的腿輕輕挪動,被朱瑾捕捉到,她像是獲得勝利般開口。
“腿麻了?去坐著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
江淮跪坐下去,姿態更加馴服,眼神卻依舊盯著朱瑾。
朱瑾攥著玩偶的手微微顫動,忽然爆發,將月亮砸向江淮。
“你明知道我和她不一樣,還用她把你馴服好的姿態來拿來對待我!是想讓我模仿她控製你,來令你滿意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