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楚薇薇內心的煩躁和某種被威脅感與日俱增。
她像困在玻璃罩裡的蝴蝶,看似光鮮,實則焦灼。
薑雨那邊沉寂下去,沒再“騷擾”她,這反而讓她更不舒服,果然,稍微遇到點現實阻力就退縮了。
而更讓她心煩意亂的是,她動用了一些家裡的關係,旁敲側擊打聽秦朗的近況。
都沒什麼特彆之處,除了讓慧心寵物醫院的院長給秦氏牧業的豬接生。
她幾次拿起手機,想直接打給秦朗,又悻悻放下。
以什麼理由?
關心?
都顯得可笑且越界。
她甚至想過直接“偶遇”,但高傲如她,實在做不出這種自降身價的事。
最終,她隻能把這份憋悶和無處安放的注意力,暫時投射到即將到來的畢業瑣事上,隻是效率低得可憐,心底那根刺,始終隱隱作痛。
與此同時,在城市另一端那片寧靜的近乎肅穆的住宅區裡,秦朗正站在自家彆墅頂層書房的落地窗前,俯瞰著庭院裡精心修剪卻稍顯寂寥的冬景。
他手裡把玩著一個精致的金屬打火機,並未點燃任何東西,隻是無意識地開合著。
他在思考。
思考的焦點,是那個在雪地裡裹成粽子、眼睛清澈如鹿、工作時卻又異常專注沉靜的年輕女孩,蘇漾。
他承認,最初注意到她,是因為她在秦氏牧業豬場那天的表現。
不怕臟累,沉著冷靜,將理論知識與實際問題結合得很快,那種純粹而務實的專業態度,在這個浮躁的時代和同齡人中,並不多見。
後來通過趙德柱院長側麵了解,知道她放棄了唾手可得的頂尖學府碩博連讀,選擇從寵物醫院最基層的實習生做起,這更讓他感到意外,甚至有一絲欣賞。
這需要極大的勇氣和對自我道路的清醒認知。
那頂可笑的狗熊帽子下紅撲撲的臉,接過書時受寵若驚又強自鎮定的模樣,以及後來通過助理反饋的、她對Luna細致專業的護理報告……
這些碎片化的印象,在他腦海中逐漸拚湊出一個更加立體、也更有趣的形象。
他想更了解她。
不僅僅是作為一個有潛力的專業人才,更是作為一個……有趣的個體。
但如何自然地靠近,而不顯得突兀或帶有壓迫感?
直接約見?太生硬。
繼續通過工作事務聯係?
略顯刻意。
他的目光落在樓下客廳地毯上,那隻正慵懶舔著爪子的布偶貓Luna身上。
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閃。
完美的借口,一直都在。
於是,在一個周三的下午,蘇漾接到了秦朗助理的電話,語氣一如既往的禮貌周到:
“蘇醫生您好,秦總想麻煩您今天下午方便的時候,再來為Luna做一次檢查,它最近食欲似乎有點波動。”
“秦總今天在家,也有些關於寵物老年護理的問題想當麵請教您。您看四點左右可以嗎?司機會到醫院接您。”
蘇漾正在整理一份病例檔案,聞言愣了一下。
Luna的食欲波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