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廷開口時,聲音沒帶半分溫度,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。
這話沒點名,可那輕蔑的眼神、冷硬的語氣,明晃晃都是衝蘇阮阮來的。
蘇阮阮怎會聽不出霍靳廷話裡的譏誚與敵意?
她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,可唇角卻緩緩揚起一抹淡笑,眼底卻沒半分暖意。
她在心裡飛快默念淨心咒,否則她真想扇平霍靳廷的那張臭臉。
“哥!今天是大嫂第一天上學,你的全球限量版幻影借我開唄!”霍寶珠完全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,蹦到樓梯口,雙手合十對著霍靳廷撒嬌,聲音甜得發膩,絲毫沒注意到哥哥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。
霍靳廷眸色微沉,盯著妹妹天真的模樣,指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。
他手腕一揚,銀色鑰匙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,帶著淩厲的風聲,“叮”的一聲精準落進霍寶珠掌心。
“耶!哥你最好了!”霍寶珠歡呼著握緊鑰匙,轉身一把挽住蘇阮阮的手,拉著她就往車庫衝,腳步輕快得像隻雀鳥,嘴裡還不停念叨:“大嫂你坐副駕,我帶你看看我的車技!”
兩人的身影剛消失在車庫入口,彆墅二樓那扇曾映出人形輪廓的窗戶,窗簾突然輕輕晃了晃。
方才還凝在簾後的高大影子,竟像水汽般驟然消失。
……
駛離彆墅大門的幻影車裡,霍寶珠正對著蘇阮阮擠眉弄眼。
“大嫂,昨晚你和大哥做什麼了?為什麼動靜怎麼那麼大?”
此話一出,蘇阮阮的臉“唰”地就紅到了耳根。
“打架呢!”蘇阮阮強裝鎮定地解釋,可心臟卻差點跳出喉嚨。
“那誰贏了?”霍寶珠好奇道,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。
“當然是我!”蘇阮阮硬著頭皮開口。
“真的?”霍寶珠一臉的錯愕,“那我為什麼聽見你在不停地求饒?”
蘇阮阮被霍寶珠說得躁得慌的時候,心臟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,跳得毫無規律,連指尖都泛著冷意。
這種強烈的不祥預感,她這輩子隻感受過兩次。
第一次是師傅臨終前的那夜,而第二次就是此時此刻。
“寶珠,我給你的那張符你帶著了嗎?”蘇阮阮嚴肅地望向霍寶珠。
“帶著呢!”霍寶珠想都沒想,揚了揚手中的手機,語氣滿是篤定,“我特意放在手機殼夾層裡,肯定丟不了!”
這話不僅沒讓蘇阮阮鬆口氣,反而讓她瞳孔驟然收縮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。
她幾乎是搶一般奪過霍寶珠的手機,用最快的速度掀開手機殼……夾層裡空空如也!
“符紙呢?”蘇阮阮猛地抬頭望向霍寶珠,聲音裡的急切幾乎要衝破喉嚨,指節因攥緊手機而泛白。
霍寶珠先是一愣,隨即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滿是詫異:“我明明親手放進去的啊!怎麼會不見了?”
“你確定?”蘇阮阮追問,眼睛死死盯著她。
符紙要是丟了,寶珠的血光之災恐怕會隨時到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