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再多問,鬆開手,沉聲道:“跟我來,我帶你上去。”
話音未落,霍靳廷就攥住蘇阮阮的手腕,拉著她快步走向大廈側門……那裡是總裁專用通道。
他掏出門禁卡刷開大門,帶著蘇阮阮走進專屬電梯。
電梯門緩緩關閉的瞬間,蘇阮阮懸著的心才稍稍平複,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。
狹小的電梯空間裡,隻有電梯攀升的輕微嗡鳴,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“她在哪一層?”霍靳廷率先打破沉默,目光落在蘇阮阮臉上,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。
“頂層!天台!”蘇阮阮幾乎是嘶喊出這兩個字,聲音裡滿是焦慮。
隨著電梯急速攀升,數字不斷跳動,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,像要衝破胸腔,隻能在心裡一遍遍默念:
快點!再快點!一定要趕在周晴做傻事前找到她!
“現在可以說清楚,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吧?”霍靳廷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嚴肅,他盯著蘇阮阮。
蘇阮阮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迎上霍靳廷的目光,語速極快地解釋:“我同學周晴,被班裡的林薇下了邪門的降頭,成績和氣運全被調換了。林薇的每次第一,都是偷周晴的;而周晴再努力,成績也永遠墊底。今天她看到自己零分的試卷,徹底崩潰了,跑出來就沒了蹤影,我用追蹤符才找到這裡。”
降頭?
氣運?
這兩個充滿封建迷信色彩的詞,在霍靳廷這裡,向來是嗤之以鼻的禁區。
他眉頭擰得更緊,冷笑一聲,指節輕輕敲了敲電梯壁,語氣裡滿是譏諷:“所以她跑到我們霍氏集團的頂樓,是準備開壇做法,把‘被偷的氣運’搶回來?”
“她是來跳樓的!”蘇阮阮再也忍不住,低吼出聲,“她努力了那麼久,所有希望都被林薇毀了,零分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!”
霍靳廷的瞳孔驟然緊縮,臉上的譏諷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就在這時,電梯到達頂層的提示音“叮”地響起,門剛打開一條縫,霍靳廷就率先衝了出去,黑色西裝的衣擺在風中劃出淩厲的弧線。
天台的鐵門虛掩著,霍靳廷猛地將門推開,狂風瞬間撲麵而來,帶著高空的凜冽寒意。
隻見周晴正站在天台邊緣,身體像一片在風中搖曳的枯葉,隻要再往前一步,就會墜入萬丈深淵,看得人心驚膽戰。
霍靳廷的瞳仁驟然一緊,大腦飛速運轉,瞬間確定了營救方案。
他沒有貿然上前,而是悄悄掏出手機,快速編輯信息給集團安保部下達緊急指令。
緊接著他對著身後趕來的蘇阮阮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吸引周晴的注意力,自己則貼著牆邊,腳步放得極輕,迂回著向周晴靠近。
蘇阮阮幾乎秒懂他的意思,立刻快步走到與霍靳廷背道而馳的方向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:“周晴,彆衝動!有話我們好好說,一切都能解決的!”
蘇阮阮的呼喚讓周晴的後脊微微一僵,隨即,周晴緩緩側過臉。
她的眼睛空洞得沒有一絲光彩,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,嘴角帶著一抹絕望的苦笑,看得蘇阮阮心頭一緊。
“周晴,我是蘇阮阮,你還記得嗎?就是第一天上學,在梧桐大道跟人打架的那個。”
蘇阮阮一邊說,一邊慢慢往前挪了兩步,目光卻悄悄瞥向霍靳廷。
此時的他已經悄然移動到周晴側後方四米左右的位置,正借著風聲的掩護緩緩蹲下,降低自己的重心,手指微微彎曲,隨時準備衝上去救人。
“我記得!”周晴扯了扯乾裂的嘴唇,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,眼神卻短暫地亮了一下,“你考了第一名,和林薇並列……”
可這份光亮轉瞬即逝,她胸口的起伏突然變得劇烈起來,眼中重新泛起絕望的淚光,聲音也帶上了哭腔:“可我是零分!我是零分啊!我明明複習了那麼久,把所有知識點都背熟了,為什麼會是零分?我明明一天隻睡三個小時,連吃飯、走路都在刷題,為什麼還是零分?!”
她越說越激動,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,腳下踉蹌了一下,半個腳掌已經踏出了天台邊緣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