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禾躲在廊柱後,將珊瑚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。等周瑞家的走遠,他立刻跑回了翠竹院。
“大爺,”他氣喘籲籲。
“那婆子給了珊瑚一個紙包,說什麼一次見效,珊瑚姐姐臉色很難看,不過還是收下了。”
“那婆子去哪了?”林硯問。
“去正院了,說是給太太請安。”
林硯起身:“你去書房告訴老爺一聲,我去正院看看。”
他趕到正院時,周瑞家的正在與賈敏說話。
“老太太日日念叨,說姑奶奶有孕是天大的喜事,讓老奴一定來親眼看看,回去說與她聽。”
周瑞家的笑的殷勤,“這些藥材都是老太太親自挑的,最是安胎養神。”
賈敏靠在榻上,笑容不達眼底,她在家做姑娘時,就與二嫂王氏不睦,這次懷孕後,娘家兩次來的人都是二嫂身邊的。
賈敏不禁有些擔心起母親在賈家的處境來。
她看著周瑞家的,淡淡道:“勞母親惦記,我一切都好,讓她老人家莫要掛心。”
“姑奶奶好,老太太自然放心,”周瑞家的說著,突然話鋒一轉,“隻是聽說姑老爺近日身子不適?”
賈敏笑容淡了些:“老爺是有些勞累,大夫說靜養幾日就好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,”周瑞家的點頭,
“對了,二太太也讓老奴帶句話,說若是姑奶奶需要什麼幫助,儘管派人回京尋她,不管是賈家還是王家都會鼎力相助!”
這話說的賈敏心裡很不得勁兒,什麼事還需要王家幫助?
林硯心中冷笑。
鼎力相助?是鼎力下毒吧!
賈敏不想與她多說,端起茶杯,周瑞家的便識趣退下了。
待她們走遠,賈敏才輕歎一聲:“母親到底是惦記我的。”
林硯看著母親溫柔的神色,喉頭有些發哽。他想說“他們要害父親”,想說出一切真相,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不能。現在還不行。
“硯兒。”賈敏忽然道,“你父親這病……我總覺得有些蹊蹺。大夫看了幾次,都說隻是勞累,可為何總不見好?”
林硯心頭一跳:“許是父親平日太過操勞,需慢慢調養。”
賈敏看著他,眼中閃過一絲憂慮:“你父親向來報喜不報憂,若有難處也不肯與我說。硯兒,你常在他身邊,若有什麼事……一定要告訴母親。”
“兒子明白。”他低下頭,“母親放心,父親不會有事的。”
珊瑚說完話沒有回正院,而是轉道去了翠竹院。
林硯剛回來,見她等在那裡,示意林禾關上門
珊瑚從袖中掏出那個紙包和信,放在桌上:“這是周瑞家的給的,說摻在藥裡,一次見效。”
林硯拆開紙包,裡麵是些白色粉末,無味。
“係統,檢測。”
“叮!檢測到劇毒鶴頂紅粉末,微量即可致命。此物與沉夢散不同,發作極快,服後半個時辰內七竅流血而亡。”
鶴頂紅。這是連掩飾都不要了,要林如海速死。
“她還說了什麼?”他問。
“她說……半月之內若老爺不死,我母親和弟弟性命不保。”
珊瑚聲音發顫,“她還提到了王家村,那是我老家附近……他們真的找到我家人了。”
“好。”林硯將紙包重新包好,“我拿著這些東西去找父親,你放心,你既站在我們這邊,父親定會保下你家人的性命。”
珊瑚眼中泛起淚光:“多謝大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