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認過輸,結果呢?”淩絕反問道。
戚曼君的身影攏在燈光和窗外透過的樹影下,顯得有一絲沉寂。
結果?
結果一敗塗地。
事實驗證,隻有抽離感情,將婚姻當做一場純粹的利益交換,她才能苦海脫身,回頭是岸。
糾葛半生,倒與從前所有人對他們婚姻的期許殊途同歸。
“你可以和我們走不一樣的路。”
“不必,我不喜歡超脫掌控的事物。”
戚曼君於是沒再多言。
“既然如此,三天後陶家的接風宴,你去一趟吧。”
淩絕點了頭,徑直離開了客廳。
等往樓上去的腳步聲也逐漸消失,這座莊園又變回了空蕩蕩的樣子。
戚曼君撿起地上的芍藥,將它插回花瓶,歸於它該在的位置。
直到這一瓶插花完成,完美無缺,她才如以往許多個夜晚一樣獨自離開。
……
淩絕好幾天都沒再聯係秦疏意。
原本熱戀的兩人好似一下就冷淡下來。
在蔣家人一起出發去陶家前,小姨又問了一遍秦疏意和淩絕的分手進程。
秦疏意沉默了一會,“我提過,他沒應,可能要等他開口吧。”
對此周汀蘭有心理準備,隻是心裡不免又罵了一通淩大太子爺那高傲的自尊心。
陶家這場宴會辦得很熱鬨,往來都是名流。
名不見經傳的蔣家流入其中,像一粒小沙子落入大海。
姨父蔣世恒在公眾眼中也是成功人士,三流豪門裡算勢頭正勁的,可今夜的這些人仍然很多都是需要他向上仰頭交往的。
階級和階級的難以跨越,在這樣的名利場刻寫得淋漓儘致。
陶家並未態度輕慢,可賓客都知道今天晚宴的主人公是誰,對淩絕的選擇持觀望態度,便也沒有人主動與秦疏意一行交好。
那種無聲的審視從他們進門起便無時不在。
好在蔣家人安之若素,並沒有在陶家的場子急切地去跟生意上的合作方攀交情,也沒有覺得失落,自得其樂地待在一起聊天。
沒多久,謝慕臣和季修珩也來了。
看到秦疏意,他們有點驚訝。
秦疏意和陶望溪算不上正經情敵,可畢竟身份尷尬。
陶家竟然給秦疏意也遞了帖子,這是想做什麼?
不過秦疏意是淩絕的女人,隻要沒分手,兩人就會給她麵子。
看出周圍人的冷落,他們對視一眼,主動留下來跟蔣家人聊天。
秦疏意則注意到,兩人身邊的女伴又換了。
不是許妍,也不是夏知悅。
今天的場合並不是什麼商業晚宴或私人聚會,來的都是圈子裡交好的人,從前娛樂場上帶的人有的身份並不適合出現。
謝慕臣身邊是他即將訂婚的未婚妻趙瑾瑜,季修珩帶的則是他表妹範朝朝。
範朝朝性格活潑,不一會就坐不住,去找自己的小姐妹玩了。
趙瑾瑜則是在謝慕臣和季修珩也被人叫走後,仍然很有耐心地坐在原位。
她好奇地看向秦疏意,“我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你,我一直在想,什麼樣的人會和淩絕談戀愛,看到你,又好像不意外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趙瑾瑜笑,“不知道,可能就是覺得你們氣場相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