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安踏上潮濕的木板,輕車熟路地在碼頭左拐右拐,很快變矮身鑽進路邊毫不起眼的黑色帳篷。
這個地方是何安在巡邏的時候,無意間從一個船老大那兒聽說到的。
此人來曆不明,兩年前突然出現在這個碼頭上擺攤,當時幫派裡有很多小弟來收保護費,但全部被他一手黑煙撂倒。
碼頭的話事人——武舉人聽說後,親自來到帳篷裡檢查身份,結果二人在帳篷裡獨處幾分鐘後,武舉人麵色難看的出來,並且傳令不得談論此人。
黑袍人從此就安穩地在碼頭上支起一個帳篷,販賣一些普通的跌打止痛藥。
碼頭那段時間議論紛紛,但武舉人派家仆前來對船老大這些人警告一番。
眾人才對此事守口如瓶。
不過黑袍人在碼頭做生意信譽很好,賣的東西都是保質保量,並且從不與人動武。
這個江湖郎中在碼頭的黑市圈裡相傳甚廣,不少黑幫人士都來此購買藥品。
若不是船老大無意間的談論,何安這個外來人還真不知道這個普通的藥攤竟然會有如此高人。
何安喬裝打扮,下巴上貼著絡腮胡,一隻眼睛緊緊閉著,一副海盜打扮,將一小袋碎銀遞給坐著的黑袍人,壓低聲音道,“麻沸散很好用,再來三包。”
坐著的黑袍人身材瘦小,滿頭白發,下巴戴著麵具,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乾枯無比,緊緊貼在骨頭上。
“嘿嘿,小友很識貨,我這個麻沸散很好用吧。”黑袍人的聲音如同兩塊石頭摩擦,極其沙啞。
“哈哈。”何安乾巴巴地笑了幾聲。
接過黑袍人手中的藥包,何安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,“最近弄了些好貨,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。”
接著,何安將懷裡的乳白色藥瓶掏了出來,在黑袍人麵前晃了晃。
黑袍人隻是簡單地掃了一眼,隨後壓低眼皮搖了搖頭,“暴血丸而已,不值一提的東西。”
“我有比這個更好的東西,不知小友可有足夠的錢財。”黑袍人發出桀桀的怪笑,緩緩說道。
何安此番前來就是為了知道手中藥丸的作用,於是故作驚訝地問道:“我這個藥效還不夠好?”
黑袍人不屑地哼了一聲,“你手中那個落腳貨,效用雖大,但是副作用也大。”
何安滿臉的不相信。
黑袍人見到何安的表情後繼續說道,“暴血丸雖然可以立刻提供大量的氣血,可服用過之後,身體資質會受到大影響,你幾年都不一定補得回來。”
說罷,黑袍人又從身後掏出一粒暗紅色的丹藥,指著說道,“我這個鐵血丹雖然沒有暴血丸提供的氣血多,但是副作用要小得多,休養兩三個月就行了。”
黑袍人晃了晃手裡的藥丸,又指了指何安手上的藥瓶,“十兩黃金加上你手中的暴血丸,換我這一個鐵血丹,要不要。”
何安聽後,突然問了一句,“帶瓶子?”
“當然。”黑袍人不冷不淡的答道。
何安馬上把藥瓶揣進懷裡,乾脆拒絕道,“不乾。”
黑袍人見狀隻能尷尬地咳嗽兩聲,“小友很是機靈,在下竟然沒能誆騙到小友。”
黑袍人又甩了包麻沸散給何安,“小友也是老客戶了,這是在下的歉意。”
何安卻並沒有接,隻是反問道,“江湖上大家都說你信譽好,從不騙人,今日是要砸自己招牌嗎?”
“嘿嘿,小友言重了。”黑袍人聽聞也不惱怒,“小友來此不也是套在下的話嘛,彼此彼此。”
何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。
黑袍人衝著何安拱拱手說道,“既然小友不願意接受在下的麻沸散,那在下給小友好好說道說道,以作補償。還望小友彆將此事傳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