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春桃輕叫一聲,嚇得連呼吸都頓住了。
“上麵地裡還有人乾活呢,快放開!要是被周二乾撞見,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!”
周誌軍兩個多月沒沾過她的味了,早已是急火攻心,哪裡聽得進她的話。
肩上的鋤頭“哐當”一聲砸在地上,濺起幾點泥土。
此時的他像頭發情的公獅,眼裡隻剩下滾燙的欲望,啥也顧不上了。
他猛地彎腰,一把將春桃扛在肩上,轉身就往前麵更深的溝裡走。
“周誌軍,你瘋了?快放開俺!這光天化日的,你想乾啥?”
春桃的雙腿被他勒得緊緊的,半點動彈不得。
她攥緊小拳頭,拚儘全力捶打他的後背,可周誌軍像塊鐵疙瘩似的毫無反應,反倒是她的手被硌得生疼。
周誌軍一聲不吭,隻管大步往前衝。
春桃的頭耷拉在他背上,小臉蹭著他粗糲的布褂子,隨著腳步一顛一顛,磨得臉頰熱辣辣的。
不知走了多遠,他猛地把她放下來。
這是條深溝,四周長滿了攔腰深的枯草,風一吹就發出簌簌的響聲。
周誌軍早已氣喘如牛,身上燙得像著了火,燒得春桃渾身不停地顫栗。
“桃,俺想死你了,四年了,俺實在忍不住了……今個說啥也得……”
他的呼吸滾燙,語氣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,嘴裡說出“不要臉”的話,聽得春桃心尖像揣了團亂麻,又慌又軟。
她被他這股瘋狂嚇傻了,嘴裡隻剩這兩個字,眼淚唰唰往下淌,哽咽著哀求,“誌軍叔……俺求你了,彆這樣……”
小女人的哭聲淒淒慘慘,剛飄起來就被秋風刮得沒了蹤影。
“叫哥!”周誌軍雙眼通紅,像走火入魔一般,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粗布褂子。
裡麵那件縫了又縫、補了又補的小背心,也被他“刺啦”一聲撕成了兩半。
秋風越來越急,溝底的枯草沙沙作響……
掌心的老繭擦得生痛,連哭都不會了,隻能任由眼淚一個勁往外湧。
春桃的小身子抖得像秋風裡的酸棗枝,枝頭的果子搖搖欲墜。
她想躲,卻被他牢牢圈在懷裡,硬邦邦的胸膛貼著她的皮膚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如擂鼓似的,仿佛就要跳出胸膛。
“誌軍叔,……誌軍哥……彆……”她的聲音細若蚊蚋,抖得不成調子,落在周誌軍耳裡,卻像羽毛似的搔在心尖上,又酥又麻。
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沉,噴在她頸窩處,帶著老煙葉被陽光曬過的味道,燙得她渾身泛紅。
上回還是在高粱地裡,這都兩個多月了,如今終於又嘗到了那口,還是那個熟悉的滋味。
沸騰的熱氣燒得他熱血沸騰,周誌軍一直懊悔,那天夜裡在瓜棚裡不該一時心軟,沒徹底把她拿下。
這幾個月,他的心、他的身子,日夜都像在火上烤,那滋味讓他發狂,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。
今個,說啥也得把這塊地……
秋風夾著寒意越刮越猛,春桃的哭泣聲漸漸變了調,還在斷斷續續地哀求:“誌軍哥………”
可此時的周誌軍什麼都聽不見,他已經瘋了……任由她怎麼哭泣,怎麼苦苦哀求,都無濟於事。
春桃掙紮累了,嗓子也哭啞了,再也動彈不了一絲一毫,任由淚水無聲的流淌。
周誌軍就是個畜生,不是人,她恨透了他的,恨他這樣不管不顧的欺負她,恨他玷汙了二十二年的清白身子。
可他粗硬的掌心磨過她的肌膚時,又忍不住想起這四年來他對王家的幫襯。
酷暑七月,他頂著毒辣的太陽下鄉賣瓜,讓她在家裡歇著。
他給她買紅糖、點心,鹵肉、大包子,連衛紙都給她買了回來。
春桃能想象得到,他在供銷社買衛生紙時的窘迫,這對於一個不苟言笑的漢子來說,得攢足多大的勇氣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