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比例也太低了吧。
大隊長瞪了說話的人一眼,拿起旱煙袋又吸了一口。
“月月,時間到了。”
顧母聽著眾人說話,也一直在看著時間,大兒媳婦能不能醒來,於她來說更重要,就怕耽誤了,會誤了事兒。
“大隊長,你們先商量一下,我還有點事。”
林挽月歉意地一笑,挑開布簾,先進去拔針。
大隊長和幾個老頭湊在一起商量著。
“我看這比例也太低了,咱們吃虧啊。”
一個70多歲的老頭,在村裡輩分最高,也算德高望重,眾人都叫他二大爺。
另一個也說道,“我覺得也有點吃虧。”
大隊長吐了口煙圈兒,這是他心煩的表現。
“其實,我感覺是咱們賺了便宜,人家吃虧啊。”
幾個老頭都瞪著他,“你這話啥意思?咋還成了人家吃虧?”
大隊長解釋道,“一般的鮮棒子,幾斤能出一斤乾粒兒?”
二大爺冷哼一聲,“五六斤吧。”
“你說的是成熟的棒子,咱們這些可沒成熟,距離成熟最少也有半個多月,那還是天好的時候。現在的棒子粒特彆嫩,一掐全是水。這種要是掰下來,估計得9~10斤才能出一斤乾粒兒,而且,那糧食還特彆比鄙。”
這話讓幾個老頭都沉默了。
“再說了,那些棒子都是泡在水裡的,又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,比平常的時候都要沉。”
“若真的是10斤換一斤,占便宜的可是咱們。”
幾個老頭更加沉默,大隊長說的都是事實。
“大隊長,若三兩天就晴天,咱們的棒子是不是就不用提前掰了?”
來人三十來歲,也是乾活的一把好手,名叫許誌強,他還有個弟弟,許誌豪,兩個人都有的是力氣,每年的工分賺的也是最高的。
“就算三兩天就晴天,對棒子的產量也有影響。”大隊長歎道:
“今年冬天,要是不花錢買糧食,大家夥的日子都不好過。”
兄弟倆有的是力氣,乾活賣力,吃飯也多。
所以,雖然他們家的工分多,可日子也不怎麼好過。
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。
“那,那咋整啊?”
許誌強著急地問道,平時都要餓肚子,看來今年更要挨餓了。
“強子,你急啥,剛剛大隊長不是說,咱們村有藥嗎?”
一開始隻是想試試,增加一下收入,現在成了主業了。
眾人都還有點不習慣。
可唯一能指望的,就隻有這個。
“不過,顧景琛他的朋友不錯,給的價格很好啊。”
一個大爺開口讚歎,“這價格,真不差。”
“不過,就是不好下的。”
雨一直不停,下得太泥濘了。
“那也要下去,等等水小點了,咱們家安排。”
大隊長一錘定音。
村裡和地裡的水都太大了,現在下去也麻煩。
眾人都點頭,老顧家那邊,用點破布遮住了一塊地方,顧景瑉和他媳婦就在裡麵躺著。這要擱在以往,他們可沒這待遇。
可現在有林挽月在,大隊長都高看老顧家一眼,現如今更是指望他們家呢,眾人也不敢有意見。
天黑的時候,村裡的水還沒有下去,雨依然下個不停。
“今晚上還不能回去,大家再湊合一晚。”
大隊長發話了,帶出糧食來的,就隻能啃乾巴巴的饅頭。
也有些帶著麵粉,可沒有乾柴火也白搭。
顧家人都擠在一起,林挽月的空間裡倒是有雞,這時候也不敢拿出來啊。
“景琛哥,咱去找點東西,看看有沒有能吃的。”
林挽月給顧景琛使了個眼色。顧景琛忙點頭。
“你倆小心一點,外麵的雨大水也大,可彆走遠了。”
顧母囑咐著,顧景雪還想跟著一起,被顧母攔住了。
“你在這等著,一會你二哥二嫂就回來了。”
兩個人直接進了村裡,有的地方的水並不深。
“景琛哥,你也餓了吧?”
林挽月掏出一根雞腿塞到顧景琛手裡,又拿了個大白饅頭,“先吃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