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竺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篝火前烤著烤雞。
天天吃烤野雞,烤野兔,烤蛇和乾餅子,她已經有點膩了。
要不是偶爾能摘點野果子解解膩,她怕是連每日出恭都困難。
晏蘭笙十分自然地走過來,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。
“現在怎麼辦?還要再繼續往裡麵走嗎?”
他們已經到了很深入的地方,今天甚至遇到了一窩野豬。
要不是他們上樹上得快,怕是會被那群野豬給撞骨折。
晏清竺懶懶散散地半闔著眼眸,“你是敏感肌嗎?有事沒事都要來試探我一下。”
她已經懶得再跟晏蘭笙強調她真是他娘親了。
因為越強調,他越不信。
哪怕她說出一些隻有他們娘幾個知道的事情,他也隻是陰沉沉地看著她不說話。
晏清竺都忍不住懷疑,他是不是覺得她抓了他們兄妹中的誰嚴刑逼供了。
所以她乾脆不強調了,再加上時間長點後,她那顆泛濫的慈母心也已經冷靜了下來。
晏清竺以前不理解為什麼網上總有那種,兒女回家過年,時間長了會被父母嫌棄的心理。
難道在家多陪陪老人不好嗎?不是說,老人都喜歡熱鬨的嗎?
直到現在她才懂。
想兒女不假,喜歡熱鬨也沒錯,但不知道為啥,就是越看越來氣。
所以她現在已經過了稀罕晏蘭笙的階段。
晏清竺順手把手裡的烤雞丟給晏蘭戈,“幫我烤焦一點。”
“也就你敢讓小爺我乾活了。”晏蘭笙涼涼地哼了一聲。
然後老老實實地幫她烤雞。
等烤好後,還要晾涼了才遞給晏清竺,然後自覺地開始準備守夜。
至於那兩個屬下,這幾天受了點傷還沒好,所以他不想太過壓榨他們。
……
夜裡,他百無聊賴地戳著麵前的火堆。
眼神卻時不時地在偷看睡在白綾上的晏清竺。
這種睡覺姿勢,他不是第一次見了,應該說,不是第一次見有人用白綾當作兩棵樹之間的吊床露宿野外。
第一個這麼乾的人,是他的娘親。
當年他娘去世後,他們發現一直纏繞在娘親手腕處的白綾也不見了。
這讓他一直耿耿於懷。
因為晏蘭笙覺得,娘親的武器大概率是送給什麼人了,否則無法解釋,家裡為什麼少了許多關於晏清竺的東西。
隻是他一直沒找出那個人。
沒想到,時隔十年後,他能夠再次看見這條白綾。
當然了,白綾都是長一樣的。
真正讓他認出的,是白綾上掛著的那枚鈴鐺。
上麵有道劃痕,當初是他親眼看見形成的。
想到這裡,其實他的心裡早已有了猜測。
劈劈啪啪——
乾柴燒的劈啪作響。
火光映照著在他那雙桃花眼中,照亮了他眸中此刻的柔情。
“嗷嗚——”野狼的長嘯,此起彼伏般響起。
對此晏蘭笙早已習慣了。
這片山脈入夜後,總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叫聲響起,彆說狼了,連虎嘯都有,還有一些猶如小孩慘叫,女子嗚咽的聲音。
隻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,那狼吼聲似乎離他們不遠。
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把晏清竺喊醒時,她已經醒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