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會膩呢?
這樣的氣息,這樣的溫度,這樣的觸感,我會牢牢記在心裡。
這一晚的桑晚格外儘職,像是老媽子一樣操心。
本就隻有一條單薄的裙子,搖搖欲墜掛在身上,她氣息不穩,纖細的指尖攥著男人的衣領,“聿哥哥,膩了嗎?”
天然呆的女人要命。
這個夜晚夜聿幾乎沒有合眼,哪怕桑晚睡著了,他也一直盯著桑晚恬靜的睡顏。
睡著的桑晚像是嬰兒一般蜷縮在他懷裡,沒有一點防備。
桑桑,此生就讓我守護你,好不好?
天還沒亮,夜聿已經起身,他儘量不去吵醒桑晚,無奈她家的隔音實在不太好。
當浴室水聲響起,桑晚就醒了過來。
夜聿推開門就看到穿著個吊帶睡裙的小女人,一邊吊帶鬆鬆垮垮掛在手臂上。
左手握著領帶,右手還在揉著眼睛,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,卻還沒忘記要給他打領帶的使命。
她的聲音都還沒有睡醒,伸著手臂啞啞道:“聿哥哥,領帶。”
晚上睡覺為了讓她蜷縮在自己懷裡,等她睡著後夜聿就會心機關掉空調。
清晨的早晨房間裡也就隻有幾度,夜聿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。
“小笨蛋,天氣涼了,要記得添衣服。”
桑晚瞌睡還沒怎麼醒,抬著腦袋看他,好奇怪的感覺。
明明他叫自己笨蛋,可言語中都是關心之意。
他的身體很暖和,張開雙臂抱住她,讓她覺得好溫暖。
她低下頭將腦袋貼在他胸口的位置,乖乖回了一句:“好。”
明明小女人就在自己懷裡,昨晚抱了一整晚,卻怎麼抱都抱不夠。
到底是時間不等人,夜聿抓過她絨絨大睡衣,將她從頭到腳牢牢包裹住,讓一點風都鑽不進來。
桑晚看著麵前這個耐心給她扣著扣子的男人,他明明那麼高,卻總喜歡紆尊降貴去做一些小事。
夜聿,真的好奇怪。
等最後一顆扣子扣完,桑晚才對他道:“聿哥哥,低頭。”
他低頭,任由女人給他係上領帶。
有了前兩天的經驗,今天桑晚速度快了不少,而且造型也好看一些了,終於不再歪歪扭扭的。
桑晚這才鬆了口氣,對自己的作品表示滿意,“好了。”
“我們桑桑好棒,又進步了。”
桑晚聽到他略帶寵溺的口吻眨了眨眼,“聿哥哥,為什麼私下你像變了個人,我記得剛來你身邊工作的時候,那時候犯了錯,你冷冷訓斥我,我現在都記得你的眼神和口吻,你說你不是博古架,專門放花瓶的地方,再錯一次就回校重造。”
夜聿輕咳一聲,“我是對外嚴苛,對內寬容。”
“好了,時間差不多了,你快走吧,我送你下樓好不好?”
破天荒的,夜聿同意了。
出門時,他不忘將桑晚背上的大帽子給她戴上,牽著女人的手走到了樓梯口。
黑色邁巴赫的近光燈下,有密密麻麻的小雨落下來。
廖總助撐著黑傘剛要迎過來,一眼就看到西裝革履的夜聿拉著個全身毛茸茸的北極熊。
仔細看才知道是桑晚。
他忙停下了腳步,不敢上前。
過了會兒人還沒過來,他看了看腕表,回頭準備催促,就發現那一向冷漠禁欲的男人捏著桑晚的下巴吻得難舍難分。
新婚燕爾,他可以理解。
一陣寒風吹來,夜聿到底舍不得桑晚在風口久待,手指撫著她的臉頰,聲音低啞:“桑桑,我知道你向來獨立,有事喜歡自己扛,但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……”
他的拇指輕輕剮蹭她柔軟的皮膚,“難過不要自己憋著,受了委屈更要告訴我,讓老公幫你出頭。”
外麵的風很冷,桑晚卻覺得心暖暖的。
她重重點頭,“嗯。”
“乖,回去吧,要記得想我。”
夜聿看著她走入樓道,毛茸茸的一團,暗淡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投射到牆上,像個小北極熊似的,又可愛又可憐的樣子。
夜聿轉身朝著邁巴赫走去,再不走,他是真舍不得走了。
就在他打算上車時餘光中瞥到小女人去而複返,桑晚冒雨朝著他跑來。
這是第一次桑晚主動撲向他,在密密麻麻的雨幕中,她環著他的腰際,踮起腳尖在他臉側親了一口。
很輕很純的一個吻,宛如花瓣輕輕落到湖麵上,卻在夜聿的心裡掀起巨大浪潮。
他低頭,凝視著小女人那雙真摯的雙眼。
桑晚認認真真向他保證:“聿哥哥,我會想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