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野有《修真入道係統》的任務定位,當然知道“鼠妖道士”並沒有死絕,此刻正蟄伏在這座蛛網密布、腐氣彌漫的老倉庫裡;畢竟,他還沒得到《擊殺鼠妖一隻【築基一重】》的獎勵。
而且此時“鼠妖道士”挨了“天師道”的吳青霄的雷法一擊,必定隻是苟延殘喘,就此放過,必然後患無窮,自然是要窮追不舍而來。
當“天遁飛劍”斬落,擊殺了“鼠妖道士”後,《修真入道係統》的提示音終於驟然響起,帶著金屬般的清越質感,說道:“恭喜顧野修士,完成了任務,擊殺“鼠妖【築基一重】”獲得了“妖核【仙品】”,【火雲灰仙袍】和【千軍萬鼠袋】;獲得任務獎勵“天仙續命丹【神品】”,可治療世間凡人所有身體傷痛和疾病。”
一連串的獎勵砸得男人一愣神,顧野一聽居然是獲得了【神品】道具,心臟猛地一跳,頓時也樂開了花。
他正欲收工,抬頭卻陡然瞥見,牆麵之上浮現出的那巨大的詭異“裂縫”還在一旁的牆上冒著“灰黑色妖霧”,仿佛裡麵還有個更加強大的存在正虎視眈眈的向他窺視,暗道:“難道這就是那個《修補“霧魘幽淵”的裂縫【築基一重】》的任務嗎?運氣不錯,正好順便一起完成了。”
突然,那道冒著“灰黑色妖霧”的裂縫中猛地竄出一條十來米長的鼠尾——粗如水桶的尾身覆著暗灰色硬毛,尖端簇著蓬鬆的黑絨,竟像條活了千年的毒龍怪莽,帶著腥臊的惡風直卷顧野麵門!
顧野脊背驟起寒意,先前被“鼠妖道士”那條尾巴,重創的舊傷仿佛都在抽痛。
他不及細想,抬一揮,掌間猛地亮起青光,“太白醉影劍”嗡鳴著破空而起,劍身在半空劃出七道殘影,宛如北鬥橫亙,這招乃是《純陽劍法》中的一招“七星橫天”,顧野也是第一次在實戰中施展。
同時左手捏訣,指尖迸出數十道翠色竹影,竹葉邊緣泛著凜冽鋒芒,唰唰唰織成密不透風的劍網。
金屬碰撞聲與竹片碎裂聲炸成一片。
顧野見狀,立刻喚出《太虛劍影》圍攻上去,而那鼠尾看似笨拙,實則靈動至極,硬毛掃過之處,竹影紛紛崩碎成齏粉;尾尖一挑一絞,竟將《太虛劍影》逐一拍散。
顧野隻覺一股巨力順著劍穗傳來,虎口震得發麻,指骨仿佛都在哀鳴,“太白醉影劍”在掌心劇烈震顫,險些脫手飛出。
當最後一道劍影被鼠尾掃成星屑,顧野瞳孔驟縮——對方竟隻用一條尾巴,便已將自己壓得毫無還手之力,這般實力儼然已經在【築基期】之上!
他當機立斷,劍訣急變,飛劍瞬間縮成一團青芒繞身疾轉,同時足尖點地,身形在漫天飛舞的竹影中乍隱乍現,如同被狂風卷動的竹葉,借著鼠尾掃來的氣浪猛地後掠。
“砰!”後背撞上倉庫鐵門時,顧野才驚覺自己已退到門口。
而那鼠尾卻在此時猛地頓住,尾尖狂躁地拍打著地麵,將鐵架上的木箱掃得粉碎,鋼筋貨架像麻花般被絞斷,整個倉庫裡木屑與金屬碎片齊飛。
它顯然因長度所限無法追出,隻能在原地瘋狂宣泄怒火,最後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,不甘地縮回了那道不斷滲出“灰黑色妖霧”的詭異裂縫中,隻留下滿地狼藉與揮之不去的腥臭味。
不久,裡麵傳出一個沙啞尖銳的聲音,森然怨毒的說道:“好小子,你可有膽子敢報上姓名;要是【火雲灰仙袍】和【千軍萬鼠袋】已經落於你手,我‘黑毛鼠王’和鼠妖一族,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,也會找到你奪回寶物,再將你碎屍萬斷。”
那聲音幾乎是將“碎屍萬斷”四個字咆哮而出,足見其怒火已焚燒至極點。
顧野聞言一頓,他還沒有傻到在如此強大的對手麵前自報家門,讓其追殺的份上。
而此時男人突然生出一個狡猾的念頭,哈哈一笑,朗聲說道:“‘黑毛鼠王’是嗎?我記下了,不過你再囂張也隻是個“邪魔歪道”罷了哪裡是我“天師道”的對手;我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有什麼不敢留名的;那你可記好了,我乃是“天師道”的吳青霄,如果你有本事就來尋我便是。”
說罷,雙手緩緩,生澀的結出了幾個,剛剛才見吳青霄施展的“雷法手印”。
不一會,指尖靈力翻湧,口中念念有詞,聲線陡然拔高,喝道:“應吾法號,召請“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”,五雷正法,急急如律令。”
“轟隆隆——!”
一道粗壯如柱的紫電天雷轟然砸落,撕裂夜幕。
天雷如同暴怒的神龍,不過兩次轟擊,便將倉庫的牆壁炸出丈許寬的猙獰缺口,磚石碎木漫天飛濺,而那“霧魘幽淵”的裂縫也在刺目的雷光中寸寸湮滅。
《修真入道係統》再次發來了消息,說道:“恭喜顧野修士,完成任務,修補了“霧魘幽淵”的裂縫,獲得“破界之刃”,可以一個月一次,在牆上劃出一個單向通往“霧魘幽淵”的裂縫;進入後,縫隙就會自動關閉,無法原路返回。”
不過這個消息,顧野可沒聽進去多少,剛剛他模仿吳青霄施展雷法,本是初生牛犢不怕虎,卻沒想到一學便成;但他此時才【煉氣十重】修為尚淺,哪能隨便施展【金丹期】才能施展的法術。
隻打了兩道雷,卻已讓他心力透支、氣血翻湧,威力還遠不及吳青霄的法術,那般五雷轟頂、毀天滅地的氣勢。
結果便是眼前一黑,就暈了過去;好在“霧魘幽淵”的裂縫已經關閉,“五穀小區”已經再沒有了危險,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安寧。
此刻,飛在上空的吳青霄,目睹了顧野最後一戰的全部過程。
吳青霄身為“天師道”的當代掌門,自然是不會被【築基期】的鼠妖,這種“金蟬脫殼”的小把戲給糊弄了;而他假裝離去,又去而複返,就是想看看顧野這個少見“劍仙”的真本事。
而且他此行的真正目的,就是為了修補“霧魘幽淵”的裂縫而來,這條裂縫已經五百年未曾被開啟,其中蹊蹺他也不甚明了。
起初見到他和‘黑毛鼠王’的尾巴尚有一戰之力,還是頗為讚賞;但聽到顧野將“恩怨”嫁禍給“天師道”和自己;吳青霄心裡大搖其頭,暗暗評價道:“本事不錯,心性一般。”
突然聽到兩聲震耳欲聾的驚雷,劃破夜色,在“五穀小區”的上炸響時;吳青霄霜白的眉峰微微揚起,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喃喃自語道:“這個叫顧野的年輕人,當真有些修真的天賦;《五雷正法》看一遍就學會了?哈哈,不錯,真不錯,是個好苗子;不過心性還需磨練。”
說罷,見“霧魘幽淵”的裂縫已然關閉,便紫袖一弗,就踏著紫電,飛向了翊川市的無名王爺府。
轉眼已經過了一個多月,顧野已經回到“碧華小區”,無聊的躺在床上刷著過去的老仙俠劇,看著視頻裡的男主角,禦劍伏魔,逍遙八荒的風流模樣,心中無限向往,自己現在也能禦劍飛行了,但他自覺一定不及劇中人物那般俊逸出塵;畢竟人家可比他帥多了。
時間回到一個月前,顧野在“天師道”的吳青霄的幫助下,剿滅了“五穀小區”的鼠妖,就搬回了“碧華小區”;當天晚上,就向薑承鳶報告了自己在“五穀小區”的遭遇,二人在視頻談天說地,一聊就是一夜。
關於修士和妖怪,薑承鳶總是無比的好奇,仿佛有著問不完的問題;比如鼠妖是從哪來?顧野法術是哪學的?法寶是什麼,仙劍是什麼?等等。
有些問題,顧野自己,也說不上來,也隻好含糊搪塞過去,提到“被食者”,薑承鳶突然莫名的悵然若失了起來,她望著屏幕,輕聲呢喃說道:“被妖怪吃掉後,當中會被所有人都遺忘嗎?如果那天,顧道長你沒能救下我,我是不是也會被親人朋友,徹底遺忘,如同從未在這世間存在過一般?”
顧野正色道:“放心,薑小姐,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你,但我依舊會記得你。”他本來的意思是指,他是修真者,是不會被這種“因果”影響,忘掉“被食者”的存在。
結果,顯然薑承鳶卻聽出了其他意思,雪白的嬌容上染色上了一抹緋紅,眸光閃爍,她輕啐一聲,聲線細若蚊蚋,嘀咕道:“誰要你記得。”
顧野也會錯了意,暗道:“是啊,剛剛的話卻實不妥,她可是星華寰宇集團的董事長,肯定有男朋友了,甚至已經結過婚了,哪裡需要我這個無名小卒惦記。”連忙窘迫的轉移話題,談起了“吳青霄”和“薑家人”的事。
顧野好奇的問道:“薑小姐,你認識吳青霄嗎?”
薑承鳶點頭,說道:“認識,吳先生,他是我父親的至交好友,經常在一起下棋喝茶,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,好像也是道士,還是掛名在翊川市的那座“無名王爺府”的“古代文物建築保護局”工作的。”
顧野一愣,愕然說道:“古代文物建築保護局,是上級的公家單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