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景行咬了咬嘴唇,大力跺了跺腳,像是下了什麼極大的決心一般;他雖然長得一副文弱恬靜的書卷摸樣,但骨子卻有種極度的倔強。
青年也知道他身邊這裡兩個狐朋狗友不算什麼好人,但家中家長越是反對的,他卻偏偏要這麼做,甚至有時會為此做一些遠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;為此他沒少被姐姐“薑承鳶”數落。
他跟他的姐姐都有種天生清冷,與人疏遠的感覺,但薑承鳶是高峰獨冷,而薑景行則多少有點天性涼薄。
但此時的薑景行,心裡卻的一片火熱,他伸手將李月兒攔在懷裡,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入她膝彎,另一隻手臂緊緊環住她後背,穩穩地將少女托了起來。
男人以“公主抱”的姿勢讓李月兒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裡,臉頰幾乎要貼上他劇烈起伏的胸膛,透著一股藏不住的珍視。
薑景行邁步時,每一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,像是下定了某種非做不可的決心。
第二天,顏啟宏和林秋馨夫妻倆,得知顧野又回到了彆墅,也都特彆開心,立刻吩咐管家周安和女仆珍妮,為顧野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。
幾人一同用餐時,顧野把自己這幾天在“公主古墓”裡消滅兔妖的過程大概將“能說的內容”,半真半假的描述了一遍,好在因為過去乾銷售工作的原因,他口才不錯,隻是內容過於驚世駭俗,聽得幾人啞口無言,滿臉震驚。
男人自然而然的隱去了“兔妖首領”吃掉顏家小女兒“顏菲菲”的事,在顧野看來,人已經“徹底沒了”,再說出來也隻是於事無補,徒增悲傷罷了。
但顧野還是旁敲側擊地,提到了“王若鳳”的名字,結果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明顯的茫然神色,顯然把她的“存在”已經完全忘記了。
林秋馨甚至還害怕地說道:“我們顏家和這人從來不認識,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麼要害我們了?”
顧野又拿出了他的“神棍”本能,淡然說道:“善惡因果,本是循環;但卻不一定是在這一世招惹來的,也可能是前世結下的‘罪孽’;林夫人以後也定要多行善積德,才能洗滌前世的‘因果’啊。”
林秋馨雖然是在F國讀書生活的華人,但文化傾向更像是女仆珍妮一樣的歐洲習慣,聽了之後,連連劃著基督十字,著急地口呼上帝。
顧野暗自想道:“看來那個叫‘王若鳳’的女人不是逃了,而是被‘兔妖首領’吃掉了,化作了‘被食者’,其他那些“十二荒神教”的門徒估計也是凶多吉少,這也算惡有惡報了。”
顧野想了想,又對顏啟宏說道:“山中的那個“唐代公主墓”,有很高的考古研究價值。顏先生你可以早點上報給國家,讓研究人員來看守,也免得那些‘邪教修士’再卷土重來,惹出更多的麻煩;不過希望各位不要將我的事情給彆人說起,這可以讓我少沾染一點不必要的“因果”。”
顏啟宏連連點頭,忙說道:“不錯,不錯,顧大師說得對,我一會兒就去辦。”
顧野又想到那“兔妖首領”,擔心它還會去而複返,便問道:“你們家可以養寵物嗎?”
顏家人被這麼一問,都麵麵相覷,不明所以,顏雲歌說道:“家裡本來有隻歐洲金毛犬的,原來都是媽媽和珍妮在照顧;後來媽媽昏迷在床,珍妮又要照顧在側,覺得有點麻煩,就送人了。”
顧野解釋道:“我是說養隻老鼠可以嗎。”
林秋馨和顏雲歌一愣,出於女人對老鼠本能的厭惡,表情都有些僵硬;顧野取出一個黑色口袋,倒了兩下,從裡麵跑出個圓滾滾的金黃色的小老鼠。
隻見那隻小老鼠,毛色像是被融化的蜂蜜仔細澆過,從脊背到肚皮漸變成柔和的奶油色,每一根絨毛都泛著暖暖的光澤,遠遠望去就像一團會呼吸的金橘糖。
這隻老鼠比尋常同類要嬌小許多,圓滾滾的身子像揣了顆小湯圓,四條短腿藏在蓬鬆的毛發裡,隻露出粉嘟嘟的小爪子,趾尖還帶著嫩紅的肉墊。
它的耳朵尖尖的,邊緣鑲著圈淺色的絨毛,此刻正隨著呼吸輕輕顫動,仿佛兩片沾了晨露的銀杏葉。
最惹人愛的是那雙眼睛,黑亮得像浸在水裡的黑曜石,眼尾微微上挑,摸樣仿佛剛剛睡醒,先眯成一條細縫,然後猛地睜大,帶著幾分懵懂的憨態。
顧野將小老鼠放到餐桌上,它警覺地豎起耳朵,身子卻沒動,隻是慢悠悠地抬起頭,鼻尖隨著空氣的流動輕輕抽動,露出粉嫩的鼻息孔。
顏雲歌驚喜地說道:“哇,好可愛的小東西啊。”
當小老鼠聽到有人誇它可愛,它竟搖了搖那條覆蓋著金色短毛的尾巴,像揮舞著一根迷你的雞毛撣子,隨後笨拙地站起身,一扭一扭地跑了過去,小爪子踩在餐桌上發出細碎的“嗒嗒”聲。
這當然是顧野用【千軍萬鼠袋】幻化出來的“虛幻生物”。
還為了讓顏家的女人們,比較容易接受,特意幻化得格外可愛些;並在它體內埋下了《千木流水劍》這個法術,一旦遇到危險,它就會用《千木流水劍》,召喚出樹藤保護周圍的人,並射出水劍反擊。
顧野說道:“它相當於一個‘護身符’,你們將它放在家裡,一旦遇到危險,它可以保護你們一次;並且我也會感知到危險,趕來幫忙。”
顏雲歌伸手將毛茸茸的金鼠抱在手中,愛不釋手地把玩著,卻有些不滿地說道:“顧大哥,你隻有一隻嗎?那我要是要外出工作表演怎麼辦。”
顧野無奈苦笑,又取出兩隻,給了要經常外出的顏啟宏和顏雲歌一人一隻。
吃過午飯,顏家人萬分的感恩戴德;顏雲歌還親自開車送顧野回翊川市的家;一路上,顧野看著車窗外的來時路,一陣恍惚,風景雖然依舊,但此時的自己和當初的自己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變化。
顏雲歌還不停和顧野聊天,打聽著顧野的個人情況,想要多了解一下身邊的這個神秘男人;顧野也隻能微笑著半真半假地說了一些家裡的情況。
終於回到了“碧華小區”,顏雲歌才依依不舍地開車離開;臨走時,還約定一定要常常作為“朋友”一起出來聚一聚。
顧野走了幾步,瞧見小區門口對麵的那家金器店,正在裝修;好像是換了新老板,改成了一家賣古董的店,連招牌都掛好了,叫做“莫呼洛迦”;顧野並不明白這個名字的意思,隻是覺得有點古怪。
此時他一心隻想回家,隨意撇了一眼,便匆匆走進了“碧華小區”的大門;而在還沒開門的古董店的二樓,一個玲瓏窈窕,身穿碧綠旗袍的紅發女子身影一閃而過。
顧野一路上順手,看了一下手機信息,顏啟宏居然給他打了十萬塊感謝費,讓他心裡一陣歡喜;雖然沒能順利掙到一百萬,但先拿到十萬也不錯,畢竟這次自己也真的遇到了不少危險。
另一個信息卻讓他一愣,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,發信人居然是“薑承鳶”,是五天前發的,內容是說:“顧先生,我想到你家住一段時間,不知道是否方便。”
也許是因為顧野五六天都沒回信,薑承鳶又留下了另一個信息,說道:“顧先生,我看你不在家,也不回信息,那就當你答應了;我跟房東婆婆打過招呼了,已經搬進你家了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後麵還附帶了六千的轉賬,留了“房租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