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不經意地瞥了一眼,瞬間愣住,細密的冷汗從額角滑落——對方居然用她剛剛打出的“飛鏢”,精準地射斷了她手中的瑞士軍刀,隻見刀刃從中間脆生生地整齊打斷,刃尖帶著破空聲崩飛射到牆上,瞬間沒入不見了;而自己卻完全沒有感覺到手中的軍刀已經短了一大截。
要知道,這把“瑞士軍刀”,她以前可是實打實用來擋過子彈的啊,是用高密度合金溶質的,堅韌又有彈性,即不導電又能耐熱;在黑市之中價格不菲!
一個熟悉的女聲從房間裡傳來,帶著幾分慍怒地說道:“法蒂瑪,你在乾什麼!我不是說過,你們可以跟來保護我,但絕對不可以對顧先生無禮,忘了嗎?”
這說話的女人,不是薑承鳶,還會是誰?
隻見此時的她,那質感順滑的黑色真絲襯衫,領口鬆著兩顆扣,幾縷柔軟的長發絲被穿堂的風卷到唇角。
幾日未見,那曾利落掃過耳垂的短發竟已垂至肩頭,發尾帶著點柔和的自然弧度,像被春陽吻過的柳枝。
沒有精致眼線勾勒眼尾,也不見唇釉修飾唇線,清清爽爽的素淨臉上,唯有眉峰保留著慣常的冷冽銳利。
當她不急不緩地款款走來,鬢角垂落的發絲忽然軟化了那份鋒芒,倒讓那雙總是帶著審視意味的清亮眸子,泄出幾分難得的柔和;誰又能看得出,現在的她居然是市值千億的星華寰宇集團、龐大商業帝國的董事長。
薑承鳶略帶歉意地對顧野溫和地微笑,打著招呼地說道:“顧大師,好久不見,我不請自來,希望你彆生氣。”
顧野一看到薑承鳶這樣的美人跟他軟軟地,柔聲細語地說話,就沒了脾氣。不過還沒等他開口,法蒂瑪怒氣衝衝地大步走進屋子,對薑承鳶說道:“主人,我十分肯定這人不可以信任,以他的身手絕不是什麼神棍巫師那麼簡單,他的戰鬥技巧實在太高了。”說罷,又猛地伸手去拉顧野的灰色西裝。
顧野也懶得反抗,隻是揮袖將她那帶著戰術手套的手拍開,無奈地歎道:“你們中東民族,難道就沒有所謂的禮數可言嗎?”
法蒂瑪眼神一凜,冷冷說道:“男人,你不老實,就彆指望我會跟你講什麼道理,我絕不會允許你這樣強大,且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呆在主人身邊。”
薑承鳶見法蒂瑪還要動手,臉色一沉,氣得用又快又急的流利英語說道:“Fatima,stopit,or&nakeyouliveoutside!(法蒂瑪,住手,不然我就讓你住到外麵去!”
法蒂瑪滿臉急切地說道:“Master,thispersonisnotaodguy.Justnow,heeverywfriend.&n.(主人,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,剛剛他在外麵還到處吹噓你是他的女朋友,人品也有問題。”
薑承鳶倏地俏臉一紅,語氣平靜地淡然說道:“It"sokay.He.(沒關係的,他隻是說說而已。)”
顧野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,他英語水平可不高,二人的交談,他一個詞都聽不懂,臉上表情十分尷尬。
卻見薑承鳶臉上有些緋紅,忍不住好奇問道:“她說什麼了?”
薑承鳶瞥了顧野一眼,嗔怪地沒好氣地說道:“她啊,說你不是好人,在外麵到處說我是你的女朋友,怎麼顧先生很想當我的小白臉嗎。”
這下輪到顧野,老臉騰地一紅,張了張嘴,也不知道怎麼狡辯,隻手足無措地窘迫的直撓頭,嘿嘿尬笑道:“說笑,說笑而已。”
薑承鳶已經快步上前,連忙將法蒂瑪的手拉了下來,讓她把那些武器收好,如同一個姐姐看著不懂事的妹妹那般,嚴厲地瞪了她一眼,說道:“你太沒禮貌了。”
三人進了屋子,顧野好奇地四處觀望;短短五,六天,客廳裡倒沒什麼變化。而是原本空著的兩個臥室都被薑承鳶和法蒂瑪占用了,已經擺成了她們自己的風格。
薑承鳶的房間內添置了一張線條流暢、工藝精湛的辦公桌,桌上並排擺放著數台顯示器,其後則是一張質感細膩、設計小巧的真皮轉椅。一旁立著一個亮澤的黑色反光材質多功能衣櫃,顯得格外時尚。
窗戶似乎也經過了更換,采用了隻能從內向外觀看的高級玻璃,外界無法窺視室內,至於是否具備防彈功能,他就不得而知了。
窗簾的款式煥然一新,選用了繡有黑白色薔薇花紋的設計,歐式風格中透出一股雅致而不沉悶的氣息,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與設計的。
臥室中央擺放著一張樣式簡潔卻儘顯檔次的大氣床鋪,搭配的均為質感上乘、純白無瑕的高級床上用品,整體氛圍既簡潔又不失高雅。
而法蒂瑪的房間,顧野一瞅都傻眼了,她居然在房間裡搭了頂軍用帳篷,在裡麵睡露營睡袋。男人心裡直犯嘀咕,暗暗祈禱她不會在房間裡麵生火。
這個套房子本來是四室一廳,本來並不富裕的顧野隻租了一間,隻付了這一間的房間的租金;其他三間臥室本來是房東老太太一直盼著租出去的,但可惜事與願違,雖然總有零零星星的人來看房,卻很少成交。
而薑承鳶二人來住,乾脆利落地一口氣交了所有房間的大半年房租,連顧野的都一起付了,這可把房東老太太樂開了花。所以從理論上來講,現在是顧野住了她們倆的家。
薑承鳶輕聲解釋說,最近她都一心撲在“五穀小區”的拆遷和新的旅遊居民商業廣場的建設工作上;可家裡卻一直在給她安排相親,老是給她添堵;而那個叫賀知行的男秘書確實很不可靠,一直都擅自將她的情況上報給董事會。
於是她實在受不了,一氣之下,乾脆開除了賀知行,帶著兩個女保鏢從家裡搬了出來,為了不被薑家人和董事會的耳目找到,就特意選了這裡,來找顧野同住。
顧野無奈地苦笑說道:“你想不被人跟蹤,天天開著‘勞斯萊斯’豪車在這個老小區,這麼招搖地進進出出,恐怕很難不被人注意哦。”
法蒂瑪立刻解釋道:“你放心,主人的另一個保鏢是來自RB國的反跟蹤大師,我們留下的行蹤,她都能妥妥地負責抹除;‘勞斯萊斯’是薑小姐的愛車,停在小區裡,不到特殊時候是不會開的,我們有其他低調的車。”
顧野好奇地問道:“兩個保鏢?那另一個人呢,她不住在這裡嗎?”
法蒂瑪揚了揚下巴,得意地一笑說道:“她是一名“忍者”,也是個非常厲害的易容高手,就古靈精怪了些,隻要她不想露麵,我們也認不出她的;她是負責暗地裡遠程保護主人的安全,一般不會跟我們靠太近,但會隨時跟我們保持聯係;不過聽她報告說,她已經跟顧先生你打過交道了。”
顧野一愣,雇了個RB國的忍者當保鏢?本來想說,有錢人真是太魔幻了,但一想到自己的設計定是C國修真者,就沒辦法吐槽了。
而且顧野回憶起剛剛一路認識的人,都沒什麼變化;絞儘腦汁的使勁想,也想不到可能會是誰,會是個“忍者”假扮的。
雖然偽裝和易容對他而言已經沒有迷惑性可言了,就連“真正幻象”在顧野的“劍心”之下也隻是“虛幻泡影”,可他沒有無聊到用“劍心”去審視著身邊每個人;而【天道築基】的修真者隻有當對方對自己懷有明顯敵意時才能有所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