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漪在京中貴女中聲望極高,不僅因她是太傅之女,更因她才情出眾卻從不倨傲。
如今她開口這番話,竟讓不少人有醍醐灌頂之感。
氣氛恢複歡快輕鬆,謝綿綿看著蘇清漪心中稍定。
人找到了,她就能護住。
謝綿綿微微頷首,“多謝。”
蘇清漪淺笑,沒有多言語,算是給了回應。
於她而言,方才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,並不是刻意彰顯什麼,說完便繼續去一側繼續參加自己喜歡的書香雅樂。
卻不曾想,謝綿綿竟然一直跟著她。
蘇清漪微微疑惑,卻未多言。
但有人心頭不爽了,“思語,你那位姐姐是狗皮膏藥嗎?蘇小姐替她說句話,這就纏著人家不放了?”
謝思語聞言,臉上滿是擔憂地望著謝綿綿,“姐姐,蘇小姐方才公正之言,你怎能這般無禮纏著蘇小姐?蘇姐姐乃太傅家的千金,身份尊貴,不可唐突。”
“不過是個流浪多年的野丫頭,剛回侯府就敢纏著蘇小姐攀高枝兒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林婉兒附和著,語氣尖酸。
可謝綿綿似乎臉皮真厚,沒有半點羞愧之意。
而蘇清漪的教養使她不會說出什麼拒絕跟隨的話,便莫名成了前後相隨的默契。
謝思語看著她們前後而行的身影,握著錦帕的手死死絞著,眼神陰鬱。
隨即冷笑,也好,讓她們待在一起,待會兒謝綿綿出醜,蘇清漪說不定也能沾些晦氣。
她看一眼不遠處,忽然笑了。
謝綿綿,看你接下來如何應對!
謝思語使了個眼色,林婉兒立刻笑道:“時辰不早了,我們去水榭參加詩會吧,今日才女佳人齊聚,定是熱鬨非凡。”
眾人一起前往水榭的路上,謝綿綿目光如炬,警惕地留意著周遭動靜,以防殿下夢境中的悲劇發生。
水榭建於荷花池中央,石橋相連,四麵環水。
此刻榭內已是人聲鼎沸,才女們吟詩作對,佳人們撫琴弄簫,一派風雅景象。
蘇清漪一入場便成為焦點,她作為太傅家千金的身份和她自身的才情都引得不少人愛慕喜歡。
而謝思語憑借她多年來營造出來的舉止優雅、談吐得體,也很快融入,與眾人撫琴遊樂,引得不少人側目。
謝綿綿挑了個冷清的角落,目光始終不離蘇清漪,對周遭熱鬨視若無睹。
尚書家的千金李玉茹見狀,嘲諷道:“有些人真是掃興,雅集盛會卻擺著冷臉,莫不是不懂詩詞歌賦,怕出醜才不敢參與吧?”
謝思語連忙上前替謝綿綿好心解釋:“茹姐姐莫怪,我姐姐剛回府,未曾參加過我們這些盛會,尚不了解。”
轉頭又對謝綿綿道:“姐姐,不想吟詩便與大家聊聊天,這般坐著多無聊。”
謝綿綿眼皮未抬,徑直無視。
在她看來,護住蘇清漪遠比應付這些挑釁更重要。
李玉茹不屑地冷哼一聲,就見謝思語滿臉歉意地低聲道:“茹姐姐,那日我姐姐打傷二公子,我一直深感愧疚。她在外多年,性子頑劣不懂規矩,還請茹姐姐你大人有大量,莫與她一般見識。我在這裡替她賠罪道歉了。”
“她竟然敢對我二弟動手?”柳玉茹的怒火徹底被點燃,冷冷說道:“思語妹妹放心,我不會與她一般見識,但也不能讓她這般囂張,總得讓她知道王城不是她能肆意妄為的地方。”
謝思語心中竊喜,嘴上卻依舊勸著:“茹姐姐息怒,莫要氣壞身子。”
就在這時,人群忽然騷動,“安樂縣主來了!”
安樂縣主趙靈溪身著石榴紅繡纏枝牡丹宮裝,頭戴赤金嵌寶花冠,額間一點朱砂,儀態高傲,眾星捧月般出現。
她是安國公府的千金,也是當今貴妃娘娘最寵愛的侄女,風頭正盛的二皇子的表妹,在京中貴女圈裡地位尊崇。